苏半毓说:&ldo;我并不知道基地在什么地方。那里很隐蔽,房间里全都没有信号,所有的房间都一个样子,看起来像实验室。平时我不能出房间,房间里也没有窗户。如果他们要带我出去,会蒙住我的眼睛,直到到达目的地。我是从一个野外森林逃走的,那里离基地应该已经很远了,我倒是知道那个森林在哪里。&rdo;众人忍不住有点颓丧,那灰色风衣的男人做事实在是太周密了,几乎没有一点破绽。&ldo;我还知道一件事情……&rdo;苏半毓忽然抬头看唐信。唐信一愣,说:&ldo;难道苏老板要说的事情,和我有关。&rdo;其他的人看了一眼苏半毓又看一眼唐信,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心里都很好奇。苏半毓说:&ldo;的确和你有关。当年有一个教我的老师,你或许认识他,他叫郑宏先。&rdo;&ldo;你说什么?&rdo;唐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半毓说:&ldo;郑宏先擅长化学方面的知识,他教过我一些日子。但是后来他突然就消失了,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神神秘秘的,将一个笔记本交给我,然后就跑掉了。后来我没有再见过他,但是我听说他已经死了。&rdo;苏半毓说那个时候他年纪并不大,但是对这件事情印象实在是很深。有人说郑宏先是个叛徒,所以他受到了惩罚,已经下了十八层地狱。郑宏先消失之前,他留下了一个笔记本给苏半毓,然而那个笔记本却不是他自己写的,而是灰色风衣男人写的。苏半毓也是从那本笔记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他从那里看到了很多恐怖的东西,无数计划和鲜血,还有很多夹在里面的相片。&ldo;但是,&rdo;苏半毓说:&ldo;很可惜,那本笔记已经不存在了。我看完之后,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把笔记给毁掉了……&rdo;当时苏半毓还太小了,他害怕的不敢睡觉。他知道,因为郑宏先背叛,所以很多和郑宏先之前有接触的人都不太好过。很快的,那些人就会找到自己这里,如果他们在自己这里找到笔记本,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或许他就会像笔记本里的那些照片一样。苏半毓回忆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陈万霆拍了一下苏半毓的肩膀,说:&ldo;小苏,还好吗?&rdo;&ldo;我没事。&rdo;苏半毓摇头。唐信目光倒是平静,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他的目光落在半空中。谢纪白知道,那样的目光角度,唐信一定是在回忆以前的事情,肯定是和他老师有关的。谢纪白很少见到不笑的唐信,唐信好像身上总是流露出一股很轻浮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微笑。谢纪白忽然觉得,他还是喜欢那样子的唐信,当唐信沉静下来的时候,竟然让他有点不安。谢纪白拍了一下唐信的手。唐信似乎一下子惊醒过来,勉强的笑了笑,然后反握住他的手,说:&ldo;没事,我只是出神了。&rdo;在他刚到c城不久,那个灰色风衣男人假装成郑宏先的时候,唐信就猜到了,他的老师绝对和那个灰色风衣男人有瓜葛,这是逃不掉的。&ldo;嘭&rdo;的一声,陈艳彩忽然拍了一下桌子,说:&ldo;我说大家伙,快都打起精神来,咱们快点把那个死变态抓住了,什么事情都没了。以前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就都不要再想了,别给自己添加负担。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扛着,都笑一笑嘛,搞得我都想哭了。&rdo;陈艳彩刚开始还说的慷慨激昂的,后面一句瞬间破功,搞得大家哭笑不得的。陈万霆说:&ldo;陈艳彩说的对,我们不能被那个人的设计打乱了进展。目前这个案子还没有破,必须抓紧时间破案。&rdo;陈万霆给大家分了一下工作,让陈艳彩带上隔壁的艾队到苏半毓家里去一趟,他家里还有很多相片,需要带过来作为证据。剩下的人继续跑陶珊雅的案子。陈万霆知道苏半毓的事情之后,实在是不放心苏半毓一个人,几乎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他,差不多上洗手间都要一起了。苏半毓说:&ldo;你要办案,总不能出外勤的时候还带着我吧?&rdo;陈万霆说:&ldo;这个当然。&rdo;苏半毓一愣,说:&ldo;可是我又不是警探局的人,这不合规矩。&rdo;唐信和谢纪白正要出去查案,听到苏半毓的话,唐信就笑了,说:&ldo;苏老板不用担心,你是重要证人。我刚才已经去找过段局了,和段局说明了情况,段局批准老大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rdo;苏半毓又一愣。谢纪白说:&ldo;我们快走吧,时间不太够了。&rdo;&ldo;好。&rdo;唐信说:&ldo;老大,那我们先走了。&rdo;&ldo;去吧。&rdo;陈万霆说。谢纪白和唐信赶紧出了警探局,准备开车往和陶珊雅关系密切的经理那里走一趟。他们一直安排人盯着那个经理,就怕凶手下一个目标是他。不过最近几天很安稳,没什么事情发生。他们打算再去见一见那个男人,询问一些细节问题。唐信和谢纪白坐进车里,不过唐信没有马上开车,而是侧头去看谢纪白。谢纪白问:&ldo;怎么了?&rdo;唐信伸手过来,握住谢纪白的手。谢纪白一愣,有点不太自在,主要是唐信的目光太炙热了。唐信说:&ldo;小白,我现在心里头还有点不好受。&rdo;谢纪白的确是心理学很在行,他懂的如何应对凶手或者受害者的心里变化,但是这会儿,他对于怎么安慰唐信非常无措。唐信笑着说:&ldo;这种时候,你应该给我一个安慰的吻。&rdo;☆、141|许愿瓶25谢纪白一愣,有点反应不过来。唐信笑了笑,说:&ldo;跟你开玩笑的,小白,把安全带系上,我们走了。&rdo;谢纪白点了点头,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始系安全带,不过安全带没有扣上,谢纪白忽然又松了手。唐信问:&ldo;怎么了,小……&rdo;他话没说完,忽然就被谢纪白拽住了领带。唐信一怔,谢纪白忽然往他这边略微的探了探身体,伸手抓住了唐信的领带,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然后就在唐信的嘴唇上吻了一下,没有深入,就是淡淡的一个吻而已。唐信实在是没有反应过来,尤其这个吻还特别的短暂。如果不是唐信的领带现在还歪着,恐怕他都不会相信,谢纪白竟然主动吻了自己这个事实。唐信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了,侧头看着谢纪白,眼睛里都是惊讶。谢纪白也侧着头看他,并没有慌乱或者不好意思,也没有立刻开口说话。&ldo;小白你吓了我一跳。&rdo;唐信说。谢纪白说:&ldo;现在心情好点了吗?&rdo;唐信叹了口气,语气相当严肃的说:&ldo;已经很好了。小白,你知道吗?我现在有点想做点什么,把你弄哭的事情。&rdo;谢纪白脸色终于变了,耳根都发红了,连忙系上安全带,说:&ldo;快开车。&rdo;&ldo;好。&rdo;唐信微笑。唐信开着车,没有再调戏谢纪白。谢纪白侧头看着右侧的车窗,玻璃的车窗反射着光,隐约能从上面看到唐信开车的样子。唐信很多时候都是微笑的,看起来那么漫不经心,或许这是他的性格,但有的时候,这更是他的习惯。就好像谢纪白习惯用冷静的态度对待一切,有的时候自己越冷静,其实心里才越是害怕。或许唐信的那种感觉,谢纪白有时候能够明白,他们都不希望别人看穿他们,也不希望别人为自己担心。就在刚才,唐信看似轻浮和玩笑的调笑,谢纪白却没在他眼睛里看到轻松的笑意。这只是唐信想让谢纪白觉得,他并没有什么事情的一种掩饰而已。&ldo;小白,别发呆了,到地方了。&rdo;唐信停了车,说。&ldo;哦,我没注意。&rdo;谢纪白看着窗外发呆,一没注意竟然都到了地方。唐信解开安全带,不过没有打开车门。地下停车库里有点黑,车里的车灯也关了,只能朦胧的看到谢纪白的一个影子。谢纪白抬起头来,唐信的吻就落在了他的额头上,很温柔。唐信说:&ldo;小白,谢谢你。&rdo;&ldo;不用。&rdo;谢纪白说:&ldo;在你不高兴或者伤心的时候,你就不用来安慰我,或者谢谢我了。&rdo;&ldo;我知道了。&rdo;唐信笑着,却又叹了口气,说:&ldo;我只是心里有点复杂。我从没想过,我的老师和那个乌鸦的组织有什么瓜葛。你知道吗?我父母和我的老师关系非常好,而且都死的很离奇。所以我听苏老板说起的时候,心里实在很复杂,我不太情愿深想什么,但是又克制不住的想,难道我的父母也是同样的吗?&rdo;这个问题,谢纪白回答不了他,目前也没有人可以回答他。谢纪白没有说话,车里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也没有一丁点声音了。唐信刚准备打开车门下车去,忽然又感觉领带被拽住了,这回力气比较大,唐信咳嗽了一声,感觉脖子差点给拽掉了。谢纪白似乎学会了一个新的技能,这个技能本来应该很美好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让唐信觉得有那么点危险,特别容易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