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起眼时候,人看起来有几分稚弱。象个文文秀秀书生一般,仿佛来阵风就可以吹倒。
风越来越紧,雨丝从窗口洒进来。我探过身伸长手臂想把窗帘扣上,车子却此时转弯,我忙撑住车壁,才没有整个人倒下去压师公身上。
他缓缓睁开了眼:“你做什么?”
“雨水进来了。”
他看我一眼,抬手将车帘拢住扣上了。
我讪讪坐回去。
车帘一扣了起来,车里就显得昏暗多了,能清清楚楚听到两个人呼吸声音,师公身上衣裳明明没有熏香,但是我却仍然能闻到一股淡淡清雅香气,是墨香?是茶香?还是……外面绵绵春雨气息?
师公说了句:“这趟经过锦都,要多待些日子。”
我纳闷地问:“为什么?”
锦都不过是西行出关时要经过地方,就算那是前朝旧都,玩个三五天也就够了。这次不是说会出关去西域吗?
“有人锦都,摆下了一个擂台,你可以看看。”
“擂台?什么擂台?”
我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可是他却闭上眼睛又不说话了。
我总不能扑上去揪着他领子逼他说吧?
说话只说一半人可恨。
擂台是怎么回事儿?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是什么人摆?为什么摆?是什么样擂台?输赢之后又有什么说法?
师公嘴巴一闭上,拿老虎钳来都撬不开。
我肚里嘀咕半天,晚上我们找了一家小客栈住宿。客栈里被褥又潮又脏,幸好我们自己带了铺盖出来。我替师公铺好床铺,他已经洗过脚,趿着鞋坐一旁看书,看起来心情似乎很放松。我抓住机会问:“师公,白天你说那个擂台,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公抬头看了我一眼:“到时候你自会知道。”
“您先告诉我,我不好有个准备么,省得到时候忙乱。”
他想了想,将手里书合了起来:“是山阳派人摆擂台,拿出十二颗晶珠来,一直赢到后人,便可以将晶珠拿走。”
“晶珠是什么?”
“是布幻阵法宝,十分珍贵。”
我点点头:“他们为什么要摆这个擂台?是为了扬名还是为了求利?”
师公轻轻吐出三个字:“为杀人。”
我愣了下:“什么?”
“这擂台已经不是第一次摆,之前已经有过数次,想下场人都得先签下一份生死状,声明一切全是自愿,要是有人比试中送了性命,祸福自担,与他人没有半分干系。”
我睁圆了眼:“这样还有人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