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良的事,沈晏均自己做了深刻的反省,顺带地逼着府里的其他人也做了深刻的反省。
其中以沈夫人尤最。
沈晏庭最近不知道在学堂里又听他那些同学议论了什么,见此情景,老气横秋地摇摇头说。
“这才是真正的有了媳妇忘了娘。”
他最近在变声音,粗嘎嘎的嗓音,潘玉良总说他现在跟乌鸦叫似的。
论吵架斗嘴,半个潘玉良就能顶他一个了,偏偏潘玉良还有沈晏均这尊大佛护着,在他面前简直所向披靡。
他可没少在潘玉良这里受气,这好不容易寻着机会了,他自然要损几句过过嘴瘾。
沈晏庭的话只得了沈晏均一个你是有多无聊的眼神。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回却是潘玉良护上沈晏均了。
“你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是不是说话都跟你一样?那你们上课的时候,岂不是一张嘴,整个教室都是这种声音?你们老师真可怜。”
沈晏庭给沈晏均回了一个你的少夫人比我更无聊的表情。
“小嫂嫂,你这是人身攻击,注意着些,别教坏了你肚子里的小宝宝。”
潘玉良啧啧两声,“你人不大,想法倒挺复杂的,还知道这个。”
潘玉良现在是不能打又不能骂的状态,沈晏庭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早饭都还没吃完,拿了两个包子在手上就走了,边走边摇头晃脑地道。
“老夫子说过,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我深以为然!”
潘玉良刚要瞪他,就见沈晏庭的腿一弯,差点跪下去,在他脚边滚了块啃干净的排骨。
沈晏庭回头咬着牙骂了句,“你们还真是双贱合壁!”
说完赶紧脚底抹油地跑了。
吃过饭没多久潘夫人就来了府上,潘夫人人将来意一说,沈夫人倒也没吃惊。
潘如芸对外一直称病,但潘如意昨日来也瞧见了,那么明显的伤,瞒也瞒不住。
沈夫人这几日实在焦头烂额,潘玉良怀着,潘如芸伤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拿主意,经常会顾此失彼,这顾的这一头,定然是潘玉良。
所以潘夫人这一来,沈夫人反倒松了口气。
说了些客客气气不好意思的话,“真是对不住,他姑姑的事我们也没料想到,之所以没告诉亲家夫人,也是怕你们担心。”
潘夫人因为有着自己的心思,对这些事也拿不出计较的态度。
“您可千万别多心,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良儿现在怀着孩子,如芸又伤着,您肯定忙,还不如我们把如芸接回去,等她伤好了再说。一来,您也能抽开身专心顾着良儿这边,二来我们也放心。”
沈夫人点点头。
“亲家夫人能理解就太感谢了。”
潘夫人把话说的客气,“都是当娘的人,我自然是理解的。”
潘夫人来府里的时候潘玉良正在睡回笼觉,本来沈夫人有问她要不要等潘玉良醒来,或者直接把她喊起来,毕竟潘夫人是潘玉良的亲生母亲。
但潘夫人却摆摆手连说不用,看那样子反倒像是要赶着回去做什么的样子。
“让她睡,你们别叫她了,她起床气重着呢,下次我再来看她。”
沈夫人都被她弄得有些愣了。
照理说,潘玉良是潘府最受宠爱的小女儿,况且潘玉良现在又怀着孩子,更是应该当作宝贝才是,潘夫人过来,哪里有不去看她的道理?
但潘夫人确实像是有急事的样子,沈夫人便也不好留她,潘夫人火急火燎的让她带来的几个丫鬟扶着潘如芸上了回潘府的车,喜儿跟着后头,手里提着个小小的包袱。
潘如芸摇下车窗跟沈夫人挥手,沈夫人想了想,“春香那丫鬟不带上?”
潘如芸笑笑说,“潘府里有丫鬟,有喜儿就够了,春香就不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