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气氛很是奇怪。
这些御林军跟在景云身边横行霸道惯了,寻常的官员见了出宫办差的他们都要退避三舍,他们虽然知道贤王妃身边的亲卫厉害,可也没想到宫竟会明目张胆地挡了他们的路!
“干什么?!”燕之停住脚步看着站在院子中间的一名换了寻常衣袍的御林军问道。
“……”那人一怔,再看看站在燕之身侧不言不语的羽一眼,他这才说道:“启禀王妃,在下是怕伺候陛下的人手不够用,想去后面候着。”
“够用。”燕之撂下一句之后迈步上了台阶。
那汉子没在言语,又站回到了门口。
大惠朝也只有成家的人可以见了圣上不行跪拜之礼,在她的地盘上确实不好逞强。御林军心里有数,就他们这点人手确实不是宫和羽的对手。
欺负人的毛病只有面对了实力绝对碾压了自己的对手的时候才会不药而愈。
燕之不能由着这些御林军在自家的院子里随便走动,显然,宫也明白她的心思,直接拦下了这些人。
“当年先帝来见公子的时候也没见带了这许多人。”一进屋羽便说道。
燕之面无表情地坐下,心道:毕竟自己不是成子,而当今陛下也没有先帝那两下子。否则他也不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了。
景行与陛下的一场交谈用了不少时候,至于内容,谁也不得而知。
景云离开的时候仍是一个人走的,并未带着辛未。
“他不愿跟着朕回宫,想在你这里暂且住些时日。”
“那就住着吧。”燕之点点头没有推脱:“家里都是半大孩子,他们倒是能玩到一块去。”
“那就……有劳弟妹了。”景云没有多说匆匆离去。
安王和安王世子虽然已经被诛,但余孽仍在。
方才与贤王一番深谈,俩人谁都没明说,但景行话里的意思正与皇帝陛下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景云把能掳走辛未的人想了一个遍,最终仍是觉得安王余孽的嫌疑最大!
这些人大约是想掳了辛未来要挟朝廷的,结果没等到这些人与皇帝陛下谈出条件,安王已经被挂在午门前点了天灯!
树倒猢狲散,安王一死,那些人就是再想折腾也只能再找靠山,辛未便没了当初的作用,这些人带着个人质自然不好脱身,便把辛未丢在了护城河的桥下。
景云坐在马车里心里俱是寒意,自己唯一的儿子差点被冻死……
“陛下,不如再派些人手过去?”章则瞅了沉着脸的陛下一眼轻声道。
“贤王的话,你怎么看?”景云看向老太监。
他与景行说话的时候章则是全听见了的,景云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这个太监跟在他身边多年,鞍前马后地帮他做了不少事儿,从未出过纰漏。在景云心中他是可以信赖的。
“老奴觉着……这事儿是不是太凑巧了?”章则思索了一番才开口道:“那些人掳了大皇子想带出城是不容易,可要他们想脱身却容易,何必多此一举将人放在桥下?”
“那些不过是托词罢了。”景云一挥手,勾着唇角显出个不屑的冷笑:“朕这个兄弟小心的过了头,他定是知道安王余孽的藏身之处的,但依着他的性子必然是不敢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