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叶钧庭就以叶蓁已经考上大学不想再给孩子太大压力为由,婉言辞退了徐明宇。不知内情的唐婉容依依不舍地说尽管如此但仍欢迎他随时来做客。对于妻子的盛情,叶钧庭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情况未明前暂不打草惊蛇。
徐明宇虽感挫败,但也并不气馁,仍旧维持着良好的风度与人好聚好散。直到连续一个星期都联系不到叶蓁时,才感到焦虑。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他到底在想什么?
青年烦躁的坐在办公桌前转笔,怎么都揣测不透少年的心思。陆华浓看他这样就知道两人情路不顺,作为坎坷路上的添砖加瓦者,顾不得因连续熬夜而响了好长时间的身体警报,刚出完差到公司做好收尾工作,就一屁股坐进人办公室验收成果了。
“他又怎么了,让你在这拉着张臭脸。”
徐明宇皱了皱眉,不想多说。陆华浓看着生气,忍不住道:“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前两天说的都忘记了?你俩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呢!再说叶家那小鬼有什么好,除了会弹琴别的都不懂,你爸要知道你喜欢上仇人之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徐明宇听得脑仁一抽一抽地疼,不由拔高声音吼了句:“够了!我的事自己有数。”
陆华浓本就疲劳过度精神不济,眼下更是被吼的开始耳鸣,心下自是不爽利。而他又是个自己不舒坦别人也别想舒坦的人,当即冷笑一声,道:“我看未必。以前你说是为了报仇要利用他我不管,叶家倒了你雪恨我赚足资本,大家都称心如意。可徐明宇你扪心自问,现在还记不记得当初和我的约定?你要不想干了就趁早说,别在这浪费我时间!”
像徐明宇这种早期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经常经历自尊被人踩在脚下的人,最是听不得任何有失颜面的话,神经也敏感的紧。而这也极大程度的影响了他日后的为人处世。眼下,陆华浓是明显踩到雷区了。
徐明宇的脸色彻底放下来了,走到他面前,撑着椅子两边的扶手俯下身,凑近陆华浓:“我发现你对我的这件事好像特别上心,别是另有所图吧?”
后者也不是好相与的,顶着压力挺直腰板,梗着脖子回:“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徐明宇突然福至心灵,寒声道:“你去找过叶蓁的麻烦?”
万幸陆华浓理智尚存,没有说出实情。“我跟他说咱们才是一对,他没戏。”
徐明宇气得连道了三声好,翻手就狠狠甩了人一巴掌,直起身指着他怒道:“陆华浓!你手伸得够长啊,是不是不想要了?没关系我满足你!”
陆华浓抬手摸了摸已然红肿的面颊,突然呵呵笑了。“姓徐的,别给脸不要脸,想想这公司的启动资金是谁掏的。普天之下有能力的多了去了,我也不是非得在你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言罢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用力回敬了青年一巴掌,甩下句你给我好好想想吧,便扬长而去。
挨了打的徐明宇一脸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右脸传来的痛感无时不刻地在提醒着他,目前受制于人的窘境。这让他感到了屈辱。
他突然想到了叶蓁,然后开始疯狂地,近乎于执念地怀念起他那细弱的身躯所带给自己的温暖。
他不想再小火慢炖了。
当徐明宇意识到这点时,连日来累积的躁动再也抑制不住,抄起搁在桌面上的车钥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出了办公室。
徐明宇到叶家的时候,少年正窝在房间里午睡。
时间尚早,叶父叶母还未归家,只有享受假期的叶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