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我都听得起茧子了。电话里的不算,留着回来当面谢我。”
一路上,王子知道齐妙姿已经偷瞄他多次,然后听她终于忍不住问道:“王子哥,那个肖是什么人?”
“怎么了?”
王子的声音永远是这样,不温不热,风吹不乱。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哪个意思。”
“哥!”
“还好仙儿不在这儿。”
齐妙姿不免苦笑了一下,从小仙儿就霸道,谁都可以,就是不准齐妙姿叫哥,但凡被她听到了,那必然是要开撕开打的,两个小妮子居然也真的为了这么芝麻绿豆大点事一路打到了十八岁。
“我才不怕她。”
齐妙姿的嘟囔让王子伸手覆住了她的,予以慰籍。然而感受到温暖的齐妙姿还是不依不饶的,“你别给我打岔,到底是不是?”
“你才别那么敏感,他只是担心我出事了。”
“所以一夜都没等到你的消息,才那么气急败坏。”
“小姿,你应该习惯了,我的朋友对我,都还挺死心的。”
齐妙姿微微一怔,轻叹口气,将头偏转开去,“其实……就算那个男人喜欢你,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女人的第六感确实可怕又厉害,王子不置可否的不再出声,车内顿时恢复了平静,只有前座正开车的言伟镇不时透过后视镜扫视二人各有所思的脸。
冗长的序曲,漫长的前奏,都只是为了等这一刻的到来。当齐远瞻真正入土为安,当齐妙姿脸上的泪痕尚未风干,齐远山的翠玉拐杖已经定定点在了正在哀思的众暗手兄弟面前。
“我亲爱的孩子们,我知道你们很难过,我也一样,要知道,躺在这里的,是和我同宗同血的亲大哥,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更难过。可我们今天送走了他,抬起头来,我们应该要看得更远才对。大哥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有你们。我很庆幸当年和大哥一起选中你们,和你们一起,缔造了今天的暗手。我们的暗手,是不可复制,无可替代的,是每一个天才的你们共同打造出来的。今天,大哥走了,可我们的家园还在,我们会有新的掌舵人,我们会走得更远,我们会拥有更多的财富,我们还能创造更多的奇迹。现在,我请大家跟我一起见证,玉手,即将交到它新的主人手里。我相信大家都知道我说的是谁,如果有异议,现在就提出来。”
齐远山的慷慨激昂和字字动情织就一张无形的巨网死死的罩住王子。眼前,是一道炽热又冷峻的目光,身后,是一道道热烈又信服的目光,他无从拒抗,只听得沉重的呼吸在而耳边呼呼作响,似是肺叶的每一次换气,都在发出低沉的咆哮。
“阿仔,没什么可犹豫的,因为你根本没的选。凡事,都要思量后果。”
在纯白无暇的玉手面前,王子迟迟没有动作。接下它,他就是暗手新的掌门人,推开它,他再无宁日可言。二选一,却是历经比油煎还难的煎熬。齐远山的威胁没有让王子即刻屈服,他在等待身心最真实的心意传达。
笃定中,齐远山耐心的等着,等王子伸手接下他长久的心愿。然而,在他不断放大的瞳孔中,清晰的映衬出王子缓缓下沉的身影,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子生生跪在了他的眼皮子下,朝着齐远瞻的墓碑深深行一大礼,然后纹丝不乱的站立起身,向他微微一颔首,随即大步而去。
不再去计较身后惊呼的挽留或是狠辣的目光,王子已然做出选择。
天依旧是暗的,不论王子操控着多快的车速,他始终冲不出齐远山遮住他头顶上整片天的阴影之手。
得失、轻重,他都衡量过,所以这一刻的逆反更接近于逃避。
他要怎么对茜茜开口?想见她,就在现在。
电话几乎是在拨出的同时被接起,茜茜那已充分压制过的焦急不差分毫的传递给了王子,“你在哪儿?”
“在去找你的路上,大概三十分钟到。”
“不,我不想等,去我发你的地址,我在那儿等你。”
说完,茜茜果断挂了电话。按下种种猜测,王子专注于油门的飙升,如果许愿有用,他此刻只想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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