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道,她们这些个妯娌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在五福晋出事半天以后,太后身边的嬷嬷就赶到了五贝勒府,带着太后的口谕,令侧福晋刘佳氏即日起茹素诵经,为五福晋祈福,直至她身体康复。同时有言,祈福讲究心诚,虔诚方能有求必应,故而侧福晋应卯时起,亥时卧,中途不得出现任何懈怠之举。
姚语欣自个儿是正妻,站的是五福晋这一边。更何况,刘佳氏并不全然无辜,她当然更加要支持五福晋了。
姚语欣一忖,既然都说起来这事了,何不趁着机会教育教育七阿哥?男人们啊,别总想着自家的正妻多少多少强势,殊不知那些被他们视为弱势群体的侍妾们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呢。
“那位刘佳侧福晋,我从前倒也见过几回。”姚语欣斟酌着用词慢慢道:“光从面相看,还真看不出她竟是个这么糊涂的。自己个儿孩子的孩子生着病,她当娘的一点也不关心不说,还拉了五哥走。偏偏五哥还顺着她。。。。。。”
七阿哥的面色被姚语欣的这番话给说得变了变,确实,将儿子抛下留有嫡福晋照顾,自己则去陪着侧福晋,情理上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他略一思考,还是选择为五阿哥开脱:“或许当时刘佳氏的情况比较严重,又或者是五哥以为五嫂会早的回去歇息。。。。。。”
姚语欣目光微垂,眸中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五福晋什么性子,五阿哥这个做丈夫的难道会不知道?因为迟迟没有生下子嗣,五福晋内心充满了愧疚惶恐,所以对府中的唯一男嗣弘升,她不说看得犹如眼珠子一般,却也足够上心了。弘升发热,虽说不是很严重,但在他阿玛和生母统统走掉的情况下,你让她一个嫡福晋如何再走?不怕五阿哥事后责怪她啊!
这些话,说出来却是不妥当的。但不说又让姚语欣憋的难受。她想,要是她当初倒霉点,没有怀孕的话,说不定过得日子就跟五福晋差不多。那得有多痛苦啊!
“爷,不管如何,也没得为了个侧室就不管孩子的道理。五哥从小受太后老祖宗和皇阿玛的指点,如何也是知礼明理之人,你说我说的对吗?”
七阿哥语塞,一时间竟找不出半句话来反驳姚语欣。你要说五阿哥知礼明理吧,岂不知妻妾有别,子嗣为大?但要说五阿哥不知礼,作为兄弟,七阿哥也说不出这个话来。
因此,最好的办法,只有保持沉默了。
姚语欣抬眼偷偷觑七阿哥,心知再说下去怕是要惹得他生恼,便拣了别的话题来讲:“明日小外甥洗三,爷可备下了礼物?”
七阿哥暗舒一口气,笑道:“我以为福晋早就备好了。福晋送的,自然也是我送的。”
姚语欣掩嘴轻笑:“那不一样,爷可曾为小外甥亲手挑了礼?我记得表姐和表姐夫送的就不一样。表姐夫为咱们弘倬还添了一块上好的和田玉呢,爷没有印象了?”
七阿哥笑着答道:“怎么会?庄郡王送的确实是块好玉。你看这么着好不好,我也送块玉给他小儿子?”
“那我先替小外甥谢过他姨父了。”
纸包不住火,五福晋无法再受孕的消息被瞒得严严实实,但她小产的事情以及小产前发生了什么,还是飞快地在京城里传了开来。
姚语欣在庄郡王府参加洗三时,就听到有人在一旁窃窃私语,内容就是关于五福晋的。
那些贵夫人们,虽然不敢明着向姚语欣这个七福晋打探,可她们于席间递来的目光,还是让她感受到了深深的尴尬。姚语欣告诉自己说别在意,可目光那么多,饶是她脸皮够厚,也委实难以维持住镇定。
“天哪,这些女人都好八卦啊!”
她这边腹诽着,却不知道,五阿哥府发生的事,不但女人们在八卦,男人也在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