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短短的几年之间,陶沫知道自己不可能掰弯陆九铮,让他不再将自己当成一个小孩一个晚辈看待,可是为什么有些的不甘心呢?
回到了公寓,开了灯,看着熟悉的地方,陶沫回头看了一眼面瘫着脸跟着自己进来的陆九铮,明明一路上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可是自己却像是经历了无比漫长而纠结的过程,酸甜苦辣各种滋味轮番在心里头上阵,可大叔为什么还是这么冷静,似乎自己刚刚冲动的提议在他面前激不起任何的波澜。
真的有些不甘心那!陶沫定睛看着陆九铮,再次鼓足了勇气开口:“大叔,你难道就不能考虑一下吗?你看我也二十多了,也没有不良嗜好,长的也算能看的过去,医术还不错,大叔,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和我交往?”
“胡闹什么!”冰冷无情的四个字,突然打断了陶沫那洋洋洒洒的自我推销,陆九铮此时彻底冷了脸,幽深的凤眸是一片的冰冷。
如果说那一瞬间的冲动提议,其实带着几分连陶沫都没有察觉到的期待,那么此时陆九铮冰冷的话语,却如同一瓢冷水,将陶沫泼的冰凉,一股说出来的难堪和难受也同上涌上心头。
张了张嘴,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陶沫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陆九铮,眼中一股酸涩,陶沫从来不是心软爱哭的性子,只是此刻,心里头酸涩的难受。
深呼吸着,平复着情绪,有那么一瞬间,陶沫希望对着背后的陆九铮大吵几句,这叫胡闹吗?自己不过是间接的提议一下,为什么就成了胡闹?
可是终究还是将情绪压了下来,陶沫用力的攥紧手,指甲狠狠的在掌心里摁紧着,刺痛传来,让陶沫也终于冷静下来,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回过神,不满的对着陆九铮一瞪眼,“大叔,不过是一句玩笑,你也太凶了。”
看着依旧调皮的陶沫,陆九铮此时也察觉到刚刚的语气太过于严厉,不过仔细一看,陶沫只是气鼓鼓着脸,那表情如同胡闹之后被训斥的小孩子,并没有什么难受和伤心。
陆九铮叹息一声,大手揉了揉陶沫的小脑袋,“不要胡闹,明天还要去上课,早点休息。”
“知道了,大叔,你越来越啰嗦了。”哼哼着抱怨了两句,陶沫向着卧房走了过去,背对着陆九铮摆摆手,“大叔,出去的时候记得替我关门,大叔,晚安,好梦!”
看起来和平常的告别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陶沫脸上的笑容却一点一点的消失,关上了卧房的门之后,陶沫背靠在冰凉的墙壁慢慢的滑座在地板上,将脸埋首在膝盖之中,用力的抱紧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还是感觉这么难受呢?明知道这是不可能成功的,只是为什么心里头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想要笑又想要哭,最后却只能咬着牙将一切的情绪都狠狠的压到心底最深处。
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陆九铮看着关上的门沉默着,明明和之前一样,可是为什么总是感觉有些的不对劲,脚步向着卧房走了两步,可是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陆九铮不知道自己即使敲响了门又能和陶沫说什么?想到刚刚她那些胡闹的话,陆九铮怔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陶沫的笑脸,那一双眼在夜色之下却是闪亮如同星辰,熠熠的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一会说要嫁给自己,一会又说开个玩笑,终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陆九铮面瘫脸也不由的柔软下来,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转身关了客厅的灯向着门外走了去,反手锁了门,这才向着电梯走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睡眠不足的陶沫直接去了学校,因为有陆九铮的介入,所以陶沫必须得老老实实当个学生,不准请假。
在上了三节课后,陶沫刚出校门就接到了陆九铮的打过来的电话,有那么一瞬间,陶沫心里头一悸,随即又将这感情压了下去。
“大叔,找我有什么事吗?”声音一如既往般的轻快,陶沫一边说话一边向着校门外走了去。
听着电话另一头和平常没什么不同的声音,陆九铮打电话之前担心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再次肯定昨晚上的那番话只是陶沫的胡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抹莫名的失望在心中一闪而过,“中午一起吃饭。”
大叔果真一点没将自己昨晚上的告白当真,陶沫苦涩一笑,不过立刻又恢复过来,刚走到校门口,听到不远处的喇叭声,正是早上突然打电话约自己吃饭程明谷。
“大叔,今天中午不行,我有约了,大叔你要自己吃饭了。”笑着向着程明谷的车子走了过去,余光扫过另一边陆九铮那黑色的越野车,陶沫如同没有看见一般,声音依旧轻快明朗,“大叔,我朋友过来了,就这样吧,再见。”
挂了电话,陶沫看向已经下车,绅士十足帮自己打开副驾驶车门的程明谷,“程少,谢谢了。”
“你不认为我唐突就好。”程明谷性子张扬,之前虽然和陶沫有过不愉快,好在并不算什么大事,圈子里的小辈们有矛盾大打出手很正常,只不过以前都是男人对男人干一场,然后酒桌上一坐,一通酒喝下来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不过好在陶沫性子并不尖酸小气,之前因为牧琳的事情,程明谷也出面维护陶沫,所以两人虽然不至于是朋友,倒也没有了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
坐上了程明谷的车,陶沫再次瞄了一眼倒车镜,却见陆九铮的车子果真不远不近的跟了过来。
程明谷订的是一间西餐厅,里面的牛排味道一绝,在美食的前提下交谈,气氛就显得轻松了不少。
“程少,突然找我是为了什么?”陶沫吃了一口牛排,一口咬下去,浓郁香味的汁水伴随着肉味弥漫在口腔之中,牛排肉质鲜嫩,味道真的很赞。
程明谷放下叉子,看了一眼陶沫,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之前我爸见过以前一个老部下,想必你也认识,从百泉县公安局调上来的周长丰。”
“周队调到市里来了?”陶沫一怔,之前在镇子上时,周队长对陶沫也算帮助良多,卫家垮台之后,陶沫就知道周长丰很快就会升迁,却没有想到杨杭的动作这么快,周队长竟然就调到市局来了。
“还没有,目前周长丰是百泉县公安局局长,不过我爸说了以他的工作能力,再加上卫家已经倒台了,要升到市局只是时间的问题。”程明谷之前并不知道周长丰的事情。
因为得罪了卫家,周长丰一直被打压着不能出头,只能在镇上的派出所工作,而这份工作,还是因为程明谷的父亲出面周旋的,否则以当年卫家的作风,若没有程父暗中出力,周长丰连派出所的工作都保不住。
在卫家倒台之后,程父顶替了卫家的位置,接手了市公安局一把手的工作,周父自然想起了能力极强,为人豪爽的周长丰,在部队的时候也算是自己的部下,将周长丰调上来,绝对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可是程父还没有出手,周长丰就升迁了,程父一打探才知道竟然是新上任的杨杭出的面,程父虽然懊恼自己出手太迟,不过却也不会和杨杭这个背景极强的市长抢人,双方能和谐相处就是最好。
周长丰的工作能力极强,调到市局是迟早的事情,这一次程父请周长丰吃饭,自然也存了交好的心思,程明谷自然作陪,也不知道怎么说到了陶沫,周长丰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却给了程父暗示,陶家不会败。
官场上的人都有老油条,浑身长满了心眼,周长丰在部队里被程父照顾过,后来得罪了卫家,能保住派出所的工作,也是程父暗中出力,所以周长丰会暗示程父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