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堂冷笑道:“什么封印师茶会,不过是找我们这些人给他咸光堂上位捧臭脚罢了。我不过看在和他堂尊有交情的份儿上,给他这个面子,还跑来一趟,如今看来,他没把我放在心上,我还给他这个脸做什么?回益州!”
就听身后有人道:“且慢。”
只见后面有马蹄声响起,四匹马拉的大车从后面赶了上来。那四匹马都是一水白色,身高腿长,神骏不凡,马车高大华丽,黑漆刷的油亮,外贴金箔,端的金碧辉煌。
马车停住,从上面跳下几人,一人当先抢上前,拜道:“见过鹭尊大人。”
白鹭堂一愣,随即冷笑道:“你们是咸光堂派来的?”
虽然说这马车也很不错,但比之刚刚那阵仗差得远了,白鹭堂感到落差,心中有气,就没打算给好脸色。再加上那前来迎接的也只有十四五岁年纪,分明是个半大的娃娃,竟也来迎接自己,看来他们是真不上心。
那人抬起头,说了一声:“正是小人。”突然颤声道:“鹭尊大人,您可让小人好找啊。”说着落下泪来。
白鹭堂满肚子火气没发出来,愣在那里。
那少年伸手抹眼泪,道:“您说您这是干什么,好好地一个经天纬地的大师,神仙一般的人物,非要白龙鱼服混入草莽之中,这是为难我们么?为了迎接您,堂尊派了二十队人马守着各个要口,就为了迎接您,您倒自己来了。知道的,是您不爱招摇,只爱清静。不知道的还道您看我们不好,有意惩戒呢。要不是我一时起意,从小路过来看情况,我们这些人个个都落空,回头一个个都掉脑袋,我都不知道找谁诉委屈。您吓死我们了!”说着又哭。
那白鹭堂被他一哭心里反而虚了,道:“这个。。。。。。本堂也是为了游玩风景。。。。。。反正我已经来了。”
那少年擦干了眼泪,道:“是,您已经来了,这真是天上地下,古往今来第一件如意的事。是小人接到您,而不是其他人,这是上天的恩赐,也是小人祖坟上冒青烟了。”当下对后面人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搀扶先生上车。”
他身后站着两个少女,各个身材窈窕,人比花娇,听了这话,立刻上来都拥了白鹭堂上了那辆大车。
那白鹭堂口中道:“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我最喜欢清静,还是做小车的好。。。。。。”但被两个少女一拥,哪还有拒绝的余地,被拥上大车。
那少年上前,捧上一条金箔,道:“请鹭尊将请柬交给小人,这是您到会的新凭证。”
白鹭堂点头,将贴身带的大红镶金边的请柬递过去,自己拿了金箔收好,坐回车里。车帘卷下,隔绝了内外。
那肃儿没机会进车,只得坐在车辕上,车轮辘辘前行,行在崎岖小道上,竟平稳异常,丝毫感觉不到晃动,简直比八抬大轿还稳当,不由得赞叹道:“这车真厉害。”
那少年坐在他身旁,用一块手帕擦干净脸,道:“是啊,这叫夜行车。”
那肃儿道:“好有趣的名字。诶,还不知道师兄你的尊姓大名,你倒是厉害,三句两句把我堂尊说得没脾气了,我可得跟你学两手。”
那少年眼皮微微一抬,道:“在下姓孟。”手一伸,搭住肃儿的肩膀,道:“跟我学么?怕你没机会了。”
那肃儿只觉得浑身发软,意识瞬间消失,倒在车上。
那少年将从白鹭堂那里弄来的请帖仔细检查一遍,道:“没错了,第十二个。”说着取出一个大的袋子,将请柬插入其中。
那袋子中,赫然已经有厚厚一叠请柬。
大道上,鼓乐喧天,一队人马赫赫扬扬驶了过来。当中有一匹高头大马,马上端坐一个武将,身材微胖,虎目虬髯,威风八面。
早已等在道边的众官员一起跪迎,道:“下官等恭迎唐大帅。”
那大汉手一摆,道:“众位大人不必多礼。”说着下马。
众官员见他只在马上说话,十分无礼,心中都是不忿,但见他又下马,心绪稍平,正要起身,就见那大汉大步往回走,来到后面一辆大车前,大声道:“殿下,京城已经到了,文武百官在此迎接,请殿下下车,给大家讲几句话。”
众官员同感愕然,他们今天是来迎接天下第一节度使唐旭的,哪就出来一个殿下了?还讲几句话,哪有这个程序?
但见车帘卷起,一个身穿杏黄衣衫的年轻人走下车来,轻轻咳嗽一声,道:“各位卿家,小王在此有礼了。”
众人争相抬头去看,便有人认出来了,低声道:“是中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