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四娘心知季青辰是劝不动了,便也没有再提楼云的事,开门退了出去。
季青辰闭着眼,似睡非睡地直到天明。
梦里,虽然有段错过了的旧情,他自然也会找到自己的姻缘。
……
到了第二天,季青辰连着几日都去晓园里和陈洪议事,居然也没时间马上坐船去迎陈文昌。
楼云在纪府里虽然心急,却也要帮着赵小弟操办着赵德媛的订亲,免得那纪二整天疑神疑鬼以为他反悔。
春阳西斜,青绿水皮上浮着艳红光泽,正是船出晓园的时分。
因为陈文昌不在,她这将来的侄媳妇当然还是要早点回家。
还在回家路上的时候,季园就悄悄传来了消息。
陈文昌派了驭龙回来了。
这小厮也没有回晓园,一进城就来了季园等着她,还带了信过来
她在船上就看了信,陈文昌在信中并没有把侄女儿成亲的事拿来和她商量,但也写得清清楚楚,连当初孙家和他说亲的事情,他也隐晦地说明白了。
她不由得就有了三分欢喜。
论情份,陈文昌无论如何都是没有负过她的。
孙家原来的女儿虽然已经嫁了,但乌氏也打听了,孙昭是闽地名士,他在福州学道衙门里也有好友。
只要陈文昌有心,孙昭要顺着陈二老爷的心思为这得意弟子说一门亲事,当然是易如反掌。
她原本坚定着要劝说陈文昌,无论如何要缓一缓孙家亲事的心,自然而然就软了下来。
她叹了口气,看向了乌氏,苦笑道:
“纪府的大少夫人说得对,这就是没有爹娘的苦楚了。叫我自己去和他说聘礼,嫌着陈家拿出来的太少,实在是……”
这不就像是前世里,她哥哥准备结婚前,和女朋友里商量两家父母一起给多少房子首付一样?
说得太计较了,就容易争吵。
一拍两散的太多了。
“大娘子说什么话?咱们也没占陈家的便宜,他们家的股份咱们也是用唐坊里河道换的不是?”
乌氏虽然蛮横,却也是个会做生意的,马上就出了馊主意,
“大娘子,大不了咱们也把嫁妆减了就行。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好在,这妇人也没傻到要季辰虎出头来商量这件事。
“如果陈家只有二房,我就减嫁妆了。但陈洪这边怎么又会同意呢?他必定就要说,大房里多加聘礼给我换唐坊的河道。”
这些天,因为开新河道分利的事情,她和陈洪还吵得不可开交,一直没有结果呢。
哪里还能把亲事也算上去。
“如果二郎在就好了……”
季青辰知道这事最后还是要自己出头,但想着明明有个交际手腕高明,和陈文昌一样都
是读书人一定有共同语言的堂弟,现在用不上简直是太亏本了。
季辰龙的名字一直在俘虏单上查不到,他在高丽买的奴童却是真的在俘虏营里,提起公子都是说他在金国军营里就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