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摄堂。
约莫亥时三刻,魏光禹方自书房出来。他一出来,便见萧寒正坐在廊下擦着他一向视为宝贝的刀,不知怎地,他突然走近问道:“酒酿圆子哪去了?”
萧寒低着头认真擦刀,随口就回:“扔了。”
魏光禹便皱了一下眉,没再开口说话。随后负着手静立许久,抬头看一眼月色后,他忽然抬步便走。
萧寒手上一顿,问:“将军去哪儿?”
魏光禹脚下不停,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悦:“睡你的觉去,本将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管了!”
萧寒便站起身,目光紧紧锁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
魏光禹来到莺鸣馆。说来,这还是他第二回来此,第一回来此是为着将她轰出去,那么这一回来是为何?
他一路在想,明明答案很明显,但他就是不愿承认自己人性中丑陋的一面。
房内姐弟二人睡得正香,魏光禹便跃窗而入,径直朝着床榻走去。
等到他一把掀开床帐时,倒是为之一愣。随即面色便有些不满,他也不管那小崽子正被她紧紧抱在怀中,伸手就似拎小鸡一般一把拎起来。
玉锦还未醒,倒是玉奴觉着怀里一空,惊慌失措的睁开眼来。她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偏头就瞧见一个高大的黑影,房里光线暗,一时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是凭着几次的经历,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尽管如此,开口的声音仍免不了打颤:“将、将军?”
魏光禹未理她,扬手点燃蜡烛,房里登时一亮,玉奴看清他的脸后,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玉锦已经醒来,他发现自己悬在半空中,被一个高大结实的陌生男子拎小鸡一样拎着,衣服紧勒的感觉令他不适,他开始拼命的挣扎扭动。
玉奴见了,便着急伸出手要接过他:“将军,他还是个孩子。”
确实还是个孩子,魏光禹手上一松,“咚”的一声,玉锦便掉在了榻上。
玉奴心里一紧,连忙把他抱过来,翻来覆去的查看,心疼的问他:“可有伤着?小锦疼不疼?”
玉锦抿住唇,抬眸看一眼面前冷着脸的陌生男子,尽管屁股很疼,但他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玉奴这才放心下来,趿拉着绣鞋下榻后,便替弟弟穿上鞋,带着他下榻。她不傻,三更半夜的,自然知道他为何而来,心里虽然畏惧那事,但面前这个人是她万万不敢得罪的,因此唯有听话的顺从。
她拉着弟弟的小手,对着他小心翼翼地道:“将军稍等一等,玉奴将弟弟送到喜儿房里就来。”
魏光禹不语,看了眼床榻后,便掀袍坐下。
玉奴也没指望他能搭理自个,见他坐下便知他这是默许了,便牵着弟弟快速出了内室。
玉锦虽还未搞清楚状况,但却看出来姐姐很怕那个陌生男子,他低着头跟着姐姐走出内室,不明白为什么那个陌生男子来了,他就得离开。
玉奴将他送到喜儿房里,喜儿很是机灵,并不多问,牵过玉锦便道:“玉姑娘放心便是,我会好好照顾小公子的。”
玉奴再不放心也无法子,唯有点头:“劳烦你了。”
喜儿自然笑道:“不敢当,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