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什么说法,等你以后嫁了人,爱护你的就是你夫君,朕可不做插手小夫妻家事的惹人嫌长辈。&rdo;&ldo;陛下,您可是我的娘家人,要帮我撑腰的。&rdo;&ldo;陛下,成安伯到了。&rdo;一个蓝衣太监走了进来。&ldo;宣。&rdo;云庆帝挥手让太监退下,对班婳无奈笑道,&ldo;你呀,你呀,整日就想着让朕帮你欺负人了。&rdo;&ldo;您是臣女最大的靠山么,不找您找谁啊。&rdo;班婳小声嘀咕,声音不大,但是却刚好够云庆帝听见,顿时惹得云庆帝大声笑了起来。站在角落里的王德看了眼走进来的成安伯,往左后方移了一小步,头微微埋了下去。长青王查到卖鸟人的时候,卖鸟人已经死了,死亡原因是喝多了酒,掉进河沟里淹死的。与他亲近的人都说,那只八哥是他养的,平时十分稀罕,都不让旁人碰一下摸一下。可是一个普通的卖鸟人,又怎么会教八哥说&ldo;长青王万岁&rdo;这种有可能给他找来杀手之祸的话?他在家里苦苦思索了两天,思前想后才发现,竟然是班婳所说的&ldo;告状&rdo;最保险。当今十分多疑,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家里必定安插了眼线,这件事若是瞒过去了还好,若是瞒不过去,那他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所以今天一大早,他就抱着鸟笼子以及查到的那些东西,跑到宫里来诉委屈了。一番见礼之后,云庆帝又问了一遍成安伯当年的事情经过,见于班婳所说的无误以后,便对长青王道,&ldo;朕看这些人是因为朕信重你,才会想出如此阴毒的法子离间我们堂兄弟之间的感情。你且放心,朕会派人彻查此事,给你讨回一个公道。&rdo;云庆帝虽然多疑,但是他有一个特点,那便是他认定了一件事以后,就不会再往其他方面想,所以当他宠爱一个人的时候,就给尽好处,比如说班婳。但他若是不喜一个人,那对方做什么,他都会觉得不那么顺眼,并且还会觉得对方别有用心,比如说惠王府一家。长青王在他心里,属于勉强可信且比较老实的堂弟,所以这件事洗清嫌疑后,他并没有对长青王有什么负面看法,相反还赐了一堆东西让他带回去,以示自己对他的信任。实际上,他又相信谁呢,皇室的亲王郡王,全都被关在京城这个巴掌大的地方,空有食邑却没有封地治理权,都是些富贵闲人罢了。&ldo;对了,&rdo;云庆帝抬头看向站在班恒身边的容瑕,&ldo;容卿今年二十有三了吧,你年前就出了孝期,婚事也该考虑了,可有心仪的女子?&rdo;容瑕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皇帝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忍不住看向了皇帝,眼角余光扫过了班婳。她脸上带着事不关己的微笑,一双眼睛还好奇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ldo;陛下,微臣……尚无心婚事,&rdo;容瑕作揖道,&ldo;这种事,不可强求。&rdo;&ldo;朕可听闻,京城中又不少心系你的女子,难道没有谁让你动心?&rdo;云庆帝十分不明白,以容瑕的容貌身份地位,想要娶妻应该很容易。他像容瑕这么大的时候,长公主都已经出生了。容瑕长揖到底,没有说话。见他似乎也没有想要娶妻的样子,云庆帝不想做讨人嫌的事情,但又不忍心看重的臣子就做个没人关心冷暖的单身汉,&ldo;等你看上哪家姑娘了就来告诉朕,朕给你做媒。&rdo;&ldo;微臣谢陛下。&rdo;有了前朝的前车之鉴,大业朝的皇帝吸取了一个教训,那就是没事别瞎赐婚。前朝失去天下的导火索,就是因为闲得没事的皇帝赐了一个婚,哪知道新妇进门以后,丈夫宠妾灭妻,竟然把正妻磋磨致死。正妻娘家人势大,见皇帝竟然没有处置男方的人,一气之下竟然联合封地王爷造反,闹得天下大乱,最后让他们蒋家捡了这个便宜。前史之鉴后事之师,云庆帝很理智地按捺住了自己的想法。事实上,他是想让容瑕娶石家姑娘,与太子成为连襟。容瑕有才有能,是他为太子挑好的良臣,若是两人是连襟,日后容瑕对太子必定会更加忠心。太子妃的那个妹妹他见过,是个才貌全双的女子,配容瑕正好,两人日后在一起,必定会琴瑟和鸣,志趣相投。只可惜他想得很好,容瑕似乎真的不热衷男女之情,加上老二似乎对石二姑娘有些不太正常的心思,他反倒开不了开口。石家出了一个太子妃,绝对不能再出一个王妃,所以这石飞仙绝对不能嫁给老二,这也是他为老二定下谢家姑娘的原因。罢了罢了,幸而容瑕是个正人君子,便是不用联姻关系绑住他,待太子登基,他也会尽心辅佐太子的。走出大月宫,容瑕回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班家姐弟:&ldo;郡主,世子,相聚便是有缘,一起到百味馆用饭可否?&rdo;班恒看班婳,班婳点头以后,班恒便道:&ldo;那就多谢伯爷了。&rdo;出了宫门,等引路太监离开以后,班婳才小声道:&ldo;陛下今天叫我们来,就是为了长青王殿下家里那件事?&rdo;&ldo;郡主,今日的事情出了宫门以后,就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rdo;容瑕语重心长道,&ldo;这不是什么好事。&rdo;班恒与班婳齐齐点头,班恒回头看了眼高高的宫墙,摇头叹息道:&ldo;真不明白,这高墙深宫之后,有什么意思。&rdo;班婳倒是觉得这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ldo;这里有财富,美人,还有别人做梦都想象不到的权势,怎么会没意思?&rdo;若是真没意思,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坐上那个位置,真的只是心系天下百姓?在她看来,人类都是贪婪的,有人贪花好色,有人爱财,还有人沉迷权势,有人贪图青史留名,说得再好听,实际上也是为了自己。容瑕注意到班婳神情中的不以为然,心头一动:&ldo;郡主怎么会这么想?&rdo;&ldo;就算是万岁,那也只是一个人,&rdo;班婳不解地看着容瑕,&ldo;人活着就会有私心,没有私心的是观庙里的神仙。&rdo;&ldo;郡主是个难得的通透之人,&rdo;容瑕笑道,&ldo;此言甚是有理。&rdo;难怪皇帝会如此宠爱她,她的身份,她的年龄,还有她的行为,刚好就讨好到了皇帝。班婳:她说了什么震耳发聩的话吗,为什么容瑕露出这样的表情?&ldo;我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rdo;班恒看着容瑕与班婳,&ldo;有点怪怪的。&rdo;&ldo;少了什么?&rdo;班婳四处看了一眼,&ldo;长青王去哪儿了?&rdo;&ldo;他给太后请安了。&rdo;容瑕与姐弟两人上了马,&ldo;我们不用等他。&rdo;长青王既然决定告状,那么一定不会错过太后那里,太后心软,长青王父母在世时,也帮过先帝与太后不少,所以太后绝对不会任由长青王被算计,到时候不管皇上是真打算查清楚,还是只口头上安慰,这件事都不可能重重提起,轻轻放下。至少长青王会借由此事,让皇帝相信他的忠心,并且还让其他人知道,他长青王与当今皇上虽然只是堂兄弟,但是皇室一样很重视他。历经两朝混乱,还活得如此滋润的长青王父子,可不是仅仅好美色这么简单。当然,也有可能真的只是好美色而已,上一代的长青王就是死在美人肚皮上的,这样的死法,怎么想怎么不光彩。&ldo;成安伯,福乐郡主,班世子。&rdo;石晋打马经过时,看到班婳等三人,于是减缓马速,向三人行礼。&ldo;石大人。&rdo;容瑕拍了拍马儿的脖子,安抚着马儿的情绪,马儿嘶鸣两声后,踢着马蹄侧身挡住了班婳的马,班婳见状往后退了一步。石晋往容瑕身后看了一眼:&ldo;不知三位去哪儿?&rdo;&ldo;我们正准备去用饭。&rdo;容瑕面带微笑看着石晋,但是绝口不提邀请的话。石晋捏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抬手对容瑕道:&ldo;用饭是大事,在下便不打扰了。&rdo;说完,他又道,&ldo;福乐郡主,几日后在下与妹妹将在别苑设宴玩耍,届时请郡主、伯爷与世子赏脸前来。&rdo;&ldo;我?&rdo;班婳拍了拍马屁股,上前几步让石晋看到自己,&ldo;又是诗会?&rdo;石晋解释道:&ldo;诗会只是凑趣的小事,更多的还是大家凑在一起热闹热闹,打一场马球活动活动筋骨。&rdo;&ldo;马球?&rdo;班婳来了些兴趣,但是她对石飞仙却没有多少兴趣,便道,&ldo;多谢石公子相邀,若到时候有时间,我定前往。&rdo;石晋露出笑容:&ldo;届时在下恭候郡主大驾。&rdo;班婳补充一句:&ldo;恭候倒是不用了,我也不一定去。&rdo;&ldo;咳,&rdo;容瑕脸上露出笑,对石晋道:&ldo;石公子请便,我等告辞。&rdo;石晋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对容瑕拱手道:&ldo;慢走。&rdo;等石晋走远了,班婳小声对容瑕道:&ldo;你们两个合不来啊?&rdo;容瑕脸上的笑容一僵:&ldo;郡主何出此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