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狼似虎的士兵一下用步枪分开了一众商人,根本不管穆无沅如何怒骂,凶神恶煞的冲了进去,不一会,穆家的男女老幼给给赶了出来。“乱党,乱党!”穆无沅气得直哆嗦:“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把官司打到北京去!”“记下来。”黑铁面无表情:“乐山奸商穆无沅诬蔑革命,诬蔑革命党人,效忠满清,甘为奴才。”穆无沅一下停住了骂声,刚才自己也是实在气得急了,怎么把这些话都说出来了?有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冲进穆家搜查的士兵陆续出来。一个带队军官跑到了黑铁面前,大声说道:“报告,搜到了这些东西!”一小箱子的上好烟土,两条步枪,几把刀,原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这些做买卖的,大多好上两口,而像穆无沅这样的大商人,买上两条枪几把刀看家护院也是最普通的事情。黑铁朝这几样东西看了一眼:“私卖烟土!军政府条例的礼尚往来荣县战场古怪的对峙,已经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清军除了骚扰作战,没有什么大举进攻的意思。而荣县中华军也平静的守卫在自己的阵地上,他们更加乐意看到目前的状况!双方心照不宣,非常的有默契,谁也不愿主动打破这种宁静。甚至在这样的对峙中,还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有次最前线的中华军吃肉,一阵阵的肉香味随风飘去,引得对面清军阵地上的士兵的大咽口水,忍不住叫了起来:“吃啥子哟,那么香?”那面阵地上的中华军士兵也大声回应:“猪肉,香着,硬着要得!哥子,要不要过来吃块?”还真有胆大贪吃不要命的,当真从阵地里走了出去,来到中华军阵地要肉吃。那些中华军士兵也说话算话,非但没有为难他们,反倒真给了他一大块肉。那个清军士兵美滋滋的啃了一大口,那肉肥的直流油,吃在嘴里美着呢。“哥子,干啥子清军哟,干脆投诚到我们这来得了。”“老子才不上当。”清兵一边咬着肉,一边含糊不清地道:“你娃子那是反贼,抓到就要砍脑壳子的,老子连婆娘都没有睡过,死了那可不值!”“轰”的一下,中华军阵地上一片哄笑。清军阵地那里有些不乐意了:“牛三贵,你个龟儿子的,自己吃?带些过来给兄弟伙吃吃撒!”中华军的士兵干脆又拿了几大块肉出来,让那个叫牛三贵清兵带回去。牛三贵有些不好意思,拿着肉回到阵地,过了一会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口袋,里面装满了辣椒,当做是回礼。过了两天,两边例行公事一般的放枪一结束,轮到十七镇的清兵吃肉了,他们倒也懂得礼尚往来,也让牛三贵给对面的送了几大块肉过来。“牛三贵,你个龟儿子的,刚才打枪差点打到老子!”中华军的一个士兵一看到牛三贵,忍不住骂了一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次打枪一定再抬高一些。”牛三贵陪着笑脸连打招呼:“上峰命令,今天的枪要打的狠些,给你哥子赔罪了!对了,有几个兄弟伙的衣服破了,你们那有不用的不?要不卖我们几套,也让我们换上。”“你个瓜娃子的,老子们是乱党,乱党的衣服你也敢穿?”“有啥子敢穿不敢穿的哟,大家的军服都是一样的,你们不就比我们脖子上多系了一根红巾?”这些情况,双方长官也都知道,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对峙天知道要对峙到什么时候,弟兄们在阵地上要不找点事情来做,非得憋坏了不可。反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王恒岳也曾经亲眼目睹过一次。那次自己巡查阵地,看到几个留着辫子的士兵,正在阵地里和边上的人一边抽烟,一边兴致勃勃的在那聊着什么。王恒岳当时有些不乐意了:“这是谁的部队?怎么还有人留着辫子?”当值的那个班长一看到是都督来了,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一个敬礼:“报告,这,这不是我们的弟兄……”“什么?”王恒岳大奇:“不是我们的弟兄是哪来的。”班长一脸尴尬:“是……是对面十七镇的……”王恒岳只当自己听错了:“再说一遍,哪的?”“报告都督,是对面十七镇的兄弟。刚打完枪,没烟叶了,过来,过来问我们要些烟叶!”说着赶紧踢了一下那几个清兵:“他妈的,快起来,我们都督来了!”清兵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居然也像模像样的敬了个礼:“都督好!”心里都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对面的那可是乱党的大头头啊,见到自己,非得把自己这几个人杀了不可。挑什么日子不好,非得现在来,这次祸可闯得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