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来说蕴含着重要秘密的东西,无论是什么人突然要拿走,都会让那个主人心极为不情愿的。
易言心中想着这些的时候,已经走到了祠堂门前,门并没有关紧,而是开着一个刚好可以进一人的口子。
天se竟是不知不觉中灰暗了下来,在易言的心中如祠堂里的死气是一致的。
侧身进入。
祠堂里几根白烛点着,照亮着祠堂。
正zhongyang那大大棺材让易言惊心动魄,纪连海站在那一排排的易氏牌位前。背影虽不高大,却让易言感觉安静的诡异,他突然有一种错觉,觉得那里站着的也是一个和那天父亲一样的死人。
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紧,他浑身一颤。
纪连海转过身来,看着易言,说道:“刚才是你想要杀人?”
易言心中一突,连忙辩解道:“他们打我母亲,打我弟,踢我父亲的棺,让他死而不得安,我做为人子,长兄……”
“你可以报官,人人都像你这样的话,那还要衙门做什么。”纪连海打断了易言的话快速的说道:“听你说话,也是读过书的。”
“在淳风书院念了三年书。”易言说道,心中希望淳风老师快点来,希望眼前这个与淳风老师有关系,会看在老师的面上不为难自己。
他看着易言紧绷绷的神情,笑道:“呵呵,不要害怕,就是问你一些事情而已,既然你是淳风书院刘淳风的学生,应该是知道我的。”说完看着易言,那眼睛像要看到易言的心中去。
易言更觉得他的笑容不是活人所能拥有的,就像死者的邪笑,他不敢说慌,点了点头。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专管县中鬼神邪魅之事的。”
易言再次点头,这是半公开的秘密。
“你父亲早就死了,却能够从千里之外自己走回来,你也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让你父亲的棺材进祠堂吧?”
他像是来时已经将一些情况都了解了个清楚,易言当然知道,以往只要有凶杀枉死之人都是只能进半棺,只能有半个棺材进入祠堂,还有一半在外面。而自己的父亲更为邪异,他们必定认为这种邪异若是进了祠堂,将会给整个易姓带来不祥。
而易言昨天的发狂肯定会被左邻右舍看到,依他们的心里,易良康的尸体是要尽快烧掉的。人们都认为枉死之人心有怨气,会化做厉鬼,只有用大火烧才能让那化为怨鬼的灵魂消散。像易良康这种更是要在烧时加上《归尘经》一起烧的。
易言不由的想起父亲的脸,分明是已经死了许久的样子,那淡淡尸臭仿佛还在鼻尖流转。但是他去摇了摇头,装做不知道。
纪连海嘴角斜了斜,显得无比的邪气,又像是充满了讽刺。仿佛在笑易言这个时候却不敢承认一样,他也不再说这个,只是说道:“你手上的剑是你父亲带回来的吧,我看看,看看上面有没让你父亲死因的线索。”
纪连海一步步的走过来,缚在他有些花白的辫子上的小金铃发出淡淡铃音,听在易言的耳中却像是催命曲一样。
易言握剑的手一紧,心中不禁暗想:“他果然是要看剑的,我是给他呢,还是不给,如果不给的话……”
他伸出手在易言的面前,白烛在他身后点燃着,他脸处于yin影之中,让易言有一种yin森森的感觉,同时又觉得他的眼眸深处有着一种贪婪,就像是要将自己吃掉一样,寒意自后脑涌起。易言心慌,忍不住后退一步,低下头,连忙将手中的剑抬起送上去。
在要放到纪连海手上时,易言却又突然挤出一个僵硬笑容,他似乎想极力的将自己表现的轻松一些,不让面前的纪连海知道自己在害怕,说道“这剑应该没有问题。”
说罢,一手握着剑柄拔了出来,剑出,并没有什么清亮的剑吟声,没有特别之处,和之前在外面拔剑时的动静不一样,这让易言心中松了不少,剑越显的平凡便越不会被夺去,这是易言的想法。
他抓着剑柄,侧过身来,扬起剑身给纪连海看,只是他的手却在发抖。
纪连海只是冷冷的笑着,一动不动,伸着手看着易言。易言只觉得他那笑容是在嘲讽自己的行为可笑一样,不由的面红耳赤,又觉得他的眼睛之中满是冰冷,扬起的剑身也垂下,剑也不归鞘,连忙朝他递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生硬的声音。
“邪恶——已经——入侵了——这个镇子,唯有静化,才能——不堕入邪恶,只有信奉——主,才能进入——天堂。”
一听这生硬的咬字,易言便知道是镇上的西洋夷人牧师来了,他立即想起之前王三爷喊自己时,身边好便有一个穿着黑袍的人。这年头,自从六年前那一场仗打输了之后,只要沾上了洋人,无论是什么事都要慎重。
易言希望纪连海不再理会自己,然而那纪连海却只是抬眼皮看了一眼,伸手朝易言手中的剑身抓来。
手触及剑身,剑刃上突然白光一闪,纪连海的手掌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只是那血液却并不红,而是有透着青se。纪连海的手瞬间缩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