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呈呈仍旧沉默着,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好好地静一静,好好想想和靳起的这段关系该怎样继续下去。看着身旁这个男人也正在离开自己,迈着步子向这间大厅的出口走去,沈呈呈心中很不是滋味,不过到底是怎么一种滋味,她说不出来。四周的音乐仍旧继续着,这个时候厅中的宾客早已喝得醉意熏熏,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到这卫生间门前这一小片天地在发生着什么故事。不过正当他们把酒言欢,欣赏着舞池里的良人在舞动着身姿的时候,突然,一个男子竟直接倒在了他们的脚下。“嘿,这人是怎么了?”“不会是不胜酒力,喝高了吧。”“唉呀,你看这个男的,打扮成这个样子,你看你看,还有那头发,根本就不像是受邀过来的客人嘛。”“服务员呢?谁快去叫服务员把这个醉汉给拖走。”沈呈呈看着眼前逐渐聚拢的人群,她从思绪中走出,竟然发现,人们此刻讨论的地上这名醉汉,竟然是侯小飞。她知道他并没有喝酒,所以,那他一定是出事了!沈呈呈飞奔过去,赶到侯小飞的身边,蹲在一旁用手使劲地摇晃着他的肩膀,希望能够把他给弄醒,可是并没有。“喂?你快给我醒醒!没事吧你?”沈呈呈一边晃着他的肩膀,一边大声呼喊着。不过靠近侯小飞后,沈呈呈却闻到了一股很重的酒味,虽然红酒的味道并没有白酒那么重,不过她还是很明显的闻到了。再仔细一看,沈呈呈竟然发现,侯小飞的右上里居然拿着一个红酒的瓶子,她拿起瓶子放在眼前检查了一下,竟然都已经空了!这家伙是直接拿起一瓶红酒吹了吗?沈呈呈实在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不但是个小孩子脾气,而且做的一些事甚至比小孩子还幼稚!沈呈呈把侯小飞扔在了原地,自己则转身跑向了洗手间。正当周围的宾客一脸懵逼地看着的时候,沈呈呈这时端着一个水盆径直走了过来,看着那满满的一盆子水,侯小飞周围的宾客们包围起来的那个圈一下往后扩散了一大圈。沈呈呈端着盆子犹豫了一会,咬了咬牙,硬是将那满满地一盆凉水给泼到了侯小飞的身上。不过这也多亏了这一盆从洗手间里打来的凉水,只见地上不省人事的侯小飞猛地出了一口气,挣扎着醒了过来,只是脸上还是迷迷瞪瞪样子,看起来酒劲还没有完全下去。“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把红酒当啤酒一口闷?”沈呈呈看到这个男人醒了过来,也是长长出了一口气,她可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才跟靳起闹僵,这边马上又摊上一宗命案。“啊?这是哪里?我……”侯小飞口齿不清地说着胡话,看样子一时半会是清醒不过来了。沈呈呈站在他旁边心急如焚地想到,这人的体质是怎么回事?酒精起反应的速度也太快了一点吧?刚才明明自己还看着他走了,怎么一转眼就醉倒在地上了?想到这里,沈呈呈狐疑地眯起了双眼看着地上这个烂醉如泥的男人。他?他该不会装醉的吧?肯定是!沈呈呈眼眸一转,干脆将计就计。“喂?你现在这样怎么回去,你家在哪?要不我送你?”沈呈呈蹲在侯小飞身边,关切地看着他问道。“嗯……鸿源小区……3单元202号……”侯小飞半睁着双眼,含含糊糊地说道,虽然他讲话的语气很含糊,不过内容却是清楚仔细,一点也没弄错。这下沈呈呈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这小子肯定是在装醉来着!于是就在这满庭宾客的注视之下,身材娇弱的沈呈呈又再一次扶起这个大男人,他们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这艘“客轮”。来到滨河路上,沈呈呈看到了侯小飞那辆黑色的重机车,她甚至还有自己去开上这辆机车将侯小飞送回家的打算,不过当她想到这机车上没有后座,于是便放弃了这个念头。不过还好她没有这样做,不然可能凉州城季羡凌,也就是季老头,听到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话,一时呆愣的不知该如何反应。柳宜安见季羡凌愣着不说话,直接把纸包着的人参塞他手里,“您快把这个收起来吧,别让人看见了。”季羡凌以前是个大学教授,性子比较耿直,所以经常得罪人。后来被人举报成“资本主义复辟”,儿子女儿都与他脱离关系,只剩老伴和自己一起被下放到这罗家岭劳动改造。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们释放过善意了,季羡凌不想连累这个心地善良的姑娘,而且这人参可是个值钱的东西,他不能收。季羡凌把人参递给柳宜安,说道:“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要是被人发现,会连累你的。”柳宜安按住季羡凌递东西的手,“季老先生,这一小段参不花钱,是我爷爷以前用剩的。我相信,黑暗总会过去,黎明终会到来。您和老太太得先保重身体了才行,快收起来吧,再这样推来让去的,待会才是真的会被人发现。”季羡凌只好将人参放进怀里藏好,柳宜安见他收下了,便道:“本来这人参最好是炖鸡、鱼或者瘦肉最佳,不过你们这个情况是不适宜这样吃,不小心被发现就不好了。这样,你可以将人参切成薄片,放在碗内或杯中,用开水冲之,闷盖约五分钟后既可服用。以同样的方法重复冲服,直至没有参味为止。或者可以把切成薄片的人参含于口中细嚼,生津提神,干凉可口,这也是最简单的服用之法。”季羡凌认真的把柳宜安说的话记住,刚想说点什么,罗致烜就端着药进来了。柳宜安给季老太喂了药,她嘱咐罗致烜,“这药喝下去,半个小时内就能退烧。不过晚上还得再喝一副药才可以,你记得待会找我拿药。”本来中药退烧没这么快的,不过柳宜安先是针灸,而后给季老太用的草药都是空间黑土地出品的,这草药又被灵泉浇过,自然见效快。罗致烜点头表示记住了,看柳宜安的脸上有点疲累,便问她:“还得等半小时,你要不坐下休息一会吧。”柳宜安点头坐下,手撑着头靠在另一张床的床头闭目养神。她刚见到季羡凌他们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她是在罗致烜告诉她这两人是住在牛棚的季老头和他老伴时,才想起来他们是谁。在原书中,季老太因为身子虚弱,反复发烧,最后没挨过去。季羡凌倒是曾经在原主被村里二流子纠缠时,帮忙解围过。最后在原主被欺投河的时候,他路过下水救人,可惜没救到人还突然脚抽筋把自己的命一起搭上了。季羡凌和季老太都是善良的人,所以,在她有能力的情况下,她肯定是要帮助他们的。不说其他的,至少能帮他们把身体养好一点。---半小时后,季老太的烧就退了。罗建国和几个干部进屋看过了季老太的情况,见她真的退烧了,其中一个干部高兴的说:“没想到柳知青真有两下子,队长,以后就让柳知青在卫生所上班吧。”其他人也纷纷赞同,有了柳知青在卫生所上班,以后谁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就不需要再跑县里去,又远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