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尾是假的?”
“是你的意识。”
“宋安安是我的臆想?”
“是你的渴望。”
“我杀死了所有车站的人?”
“是你的上帝意识。”
“……我杀死莎拉,保护帝国,也是无意义的。”
“不,”解篌用手掌迫使他抬起了头,“你的一切努力,都是在帮助自己突破你被人强行赋予的残忍——还有,是你让我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人。你是我独有的造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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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把他交出去的。”维克多说,“我们都知道他的下场是什么样。”
莫尔坐在他的身边,他们都盯着医疗室的监控。那个差点将维克多置于死地的男人像一头茫然的被驯服的狮子,安静地靠在七号的掌心里。
“你疯了。”莫尔说。
“我没疯,”维克多坚定地说,“我做不到扼杀一个真正的人类——而他的唯一愿望就是爱一个人。”
莫尔紧抿着嘴唇,似乎在用自己的理性和感性对抗。
他们的时间快要到了,他们必须做下一个决定,在被动实验体醒来的前一天,他们就收到了军部的消息,询问项目的进展情况。如果他们不能完成项目,最先丧失生命的将会是他们。
莫尔思考了整整两天。
维克多每天都会例行询问有关于贾科的消息,同时让七号为他的身体做复健。维克多尝试过各种刺激对方脑补唤醒记忆的方式,都没能成功奏效。
编号十九在他们面前看上去只是个沉默寡言的普通人,他非常依赖七号,甚至给七号起了名字。维克多想也不用想,七号已经把自己的权限双手奉上了。
两天没有睡觉的莫尔在黑暗里接过了维克多递给他的咖啡,将烟蒂头按进了一旁塞满了烟屁股的缸里。
维克多和他站在一起看着上方的星空。他们已经好几年没有离开这个全封闭的环境了,这里连一扇窗都没有,星空事实上只是实景虚拟,一旦关闭投影,它们就会变成一片坚硬的金属墙壁。
维克多以为这阵沉默还要一直持续下去,他知道莫尔是个多么铁面无私的人。
然而莫尔突然打破了寂静:“把他的实验记录全部替换成八号的。”
维克多的心用力跳了一下,他看向莫尔,差点扭了脖子。
“修改他的外形,当初的进货录像也需要修改,我们仓库里有一具多余的主动实验体。”
事实上在八号之后还有一个九号,然而那是未完成品,至今没有站起来的能力。
“医疗室的监控都需要更正,还要删除他的工作日志。如果可以,最好能把他变成出厂设置。”莫尔说到这时冷哼了一声。
很显然他知道,他们不能让他恢复成出厂设置,那意味着忘记一切,而现在唯一有那个权限的人只有编号十九。
让一个危险分子带着一个有感情的机器人逃跑,这一定是莫尔这一生中做过的最离经叛道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