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杨太守眼神不自觉移向姚安,额头的汗水成趟往下流。
“金指挥使您这话说得严重了,何来吩咐之意,不过是府衙与天卫司合作。近来邪教徒猖獗,大夏上下各地城镇严把城门,瑞临城亦然……”
杨太守固然胆小怕事,但坐上太守之位没有家族庇佑的他,也是有几分大智若愚的小聪明。
他知道元锦沛的话绝对不能应下,若是供出姚安,他也逃不过,二人谁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转移了重点说是互相配合。
事实上,他是为了利益和钱财而驱使。
所谓通行证是敛财的一种手段,外人看手拿通行证的三教九流都有,实际那些都是给了银子的人,只有个别几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颁发,以此迷惑百姓觉得通行令发的公平。
至于为何用到天卫司,因为府衙办案皆为民生相关,会在城门发布公事告令,用府衙的名头发通行证,若他人起疑容易查到问题,天卫司则不同,他们行事神秘无人敢质疑
杨太守和姚安只是想搞个把月,前年前后多弄些银子,然后迅速收手,这期间短,朝廷也不会派人来查。
万事总有意外,谁也想不到天卫司的金指挥使竟然过来,他们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是因为在瑞临城旁有个韩洲,那里是官道。
大官差爷等若非必要,不会特意从瑞临城走,韩洲对他们来说更方面,瑞临城这里大多是商贾走此。
商贾们只需转个弯走瑞临城便能省不少事,因韩洲属于军事重地,出入极为严格,每次路过所带货物都要一一检查,分毫不漏,若遇到个什么事,他们就会被扣在韩洲,事情解决后才能离开,太过耽误时间。
瑞临城的繁华部分原因便是如此,商贾们更愿意走瑞临城。
所以杨太守动了歪心思,提出瑞临城收个过路费,但大夏各城镇向来没有这个规矩,他便联系姚安想了这么一个名头,只要姚安松口,便万事俱备有人兜底了。
杨太守妻子放印子钱,被人发现告到上级,他急需一大笔钱运作,姚安则是钱多不烫手,贪婪地性子让他应了。
那通行证,仅是眼前两个月自由通行自是不值那些银子,姚安和杨太守便给通行令加了层分量。
待这个严查期过去了后,过城门拿着通行令出示给官兵,可直接放行,不必检查。
虽然是仅限瑞临城的地界好使,但这也是极大的便利,商贾们咬了咬牙交了一大笔钱。
如此开始,姚安和杨太守俩人很快便揽了数万白银。
这些是实情,但杨太守怎能说,他根本不敢直视面前的人,自己在对方跟前仿佛无所遁形,杨太守心里止不住地发慌。
“张骠将东西拿出来给太守大人看看。”元锦沛语气有些不耐。
张骠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帐,先是应元锦沛要求大声读了几条,然后才交到了杨太守的手中。
这是账本,记录着杨太守和姚安收取的金银,第一笔八百两,第二笔八百五十两,第三笔,第四笔和实际分毫不差。
这是他书房自己偷偷留下的账本!杨太守手抖得拿不住,他知道大势已去了。
“金指挥使,我把我全部家当给您,求您放过一马。”杨太守失态的求饶,元锦沛使了个眼神,张骠得令直接将人拖走。
姚安比杨太守更加沉得住气。
“金指挥使莫忘了杨太守比你官大一级!”姚安声色荏苒,心里在犯突突,同时暗恼杨太守是个废物,咬死不认又如何,账本他人也能伪造!
“天卫司办案不看品阶,身为教头不知?”元锦沛对姚安的指责面色不改,言语中充满嫌弃。
办案?
姚安心沉,如果金指挥使因路过掺和这事,他有一线生机,但如果是当案子来办,那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