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沛的声音不大,远处门口那里的人甚至没听到他说的话,仅仅是见他站起身来,便闭上了嘴巴。
霎那间,诺大的院子里一点杂音都没有。
在大夏百姓心里,天卫司办的公务都是朝中大案要案,谁敢耽误格杀勿论,约定成俗一般所有人都遵守着,面对天卫司办案时,靠边保持肃静或速速离去是应该做的。
全然没有官府抓人时,想要凑热闹看一眼的心思。只能说对天卫司,不仅皇上是双标的,大夏百姓亦然。
“元大人有何高见呐?”刘祭酒接过话,脸上挂着冷笑阴阳怪气地问。
“梅大人是否和宁良候认识?”元锦沛潇洒一个转身对梅大人问道,继续当做刘祭酒不存在,这样的无视比言语辱骂更让刘祭酒难堪。
刘祭酒攥紧拳头心中有火却不敢对元锦沛发,第一次和元锦沛打交道便异常的憋屈。
“实不相瞒,老夫与宁良候是旧识,但万万做不出泄题之事,我敢对天发誓。”
“怪不得今年梅大人当主考,原来是为了这个。”还是那道女声,只是这回有人持了反对的意见。
“梅祭酒人品大家心里有数,我觉得这里面有误会。”
“是呀,我也觉得梅祭酒不是这样的人。”
人群中有人出来站在梅大人这边了。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的梅祭酒怎么会做出这样有违师德,没有底线的事情?他们相信梅祭酒。
这时,孟氏快速疾走到左侧那边,一把将人群中的庞若兰揪出来,诘问道:“这位刘祭酒的夫人,什么关系匪浅,暗指梅大人别有心思都是你说的,你为什么不停往梅大人身上泼脏水,一而再再而三激化矛盾,意欲为何?”
这回孟氏可看得清楚,庞若兰用袖子遮挡嘴做伪装,说完话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和她无关的样子,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庞若兰身边的人诧异的看向她,他们以为庞若兰是看热闹提出质疑的人,结果她是祭酒夫人?
这样不停针对梅祭酒的发言,实在难以让人不多想,周围的人看向庞若兰眼神都变了。
“顾夫人你乱说什么!”庞若兰瞪大眼睛脸色苍白,她隐藏于人后,又变了声没想到孟氏还能够找到她。
大家想的是庞若兰浑水摸鱼想陷梅大人于不义,暂时没人往窃题方面想。
“不要因为你儿子窃题就胡乱转移注意力往我身上扯。”庞若兰狡辩着。
孟氏恶狠狠地盯着庞若兰,冷声道:“第一场考试结束后你去了哪里,鲁举人没能力拿到试题,那你呢?祭酒夫人的身份是不是更加近水楼台,比别人方便!你和我有旧怨,如此能毁了我儿子,还能够拉梅大人下水,给你夫君让路,一箭双雕!”
一段话孟氏说的众人振聋发聩,这到底都是什么反转,孟氏说的不无道理啊!
将心里话说出来的孟氏,偷瞄了眼老祖宗方向,老祖宗让她暂不要出来,但看到庞若兰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
她忍不住跳出来了,她儿子被污蔑,无论如何庞若兰这个罪魁祸首别想干净抽身!
没有看到老祖宗的身影,孟氏眸光暗了暗,她回去愿意接受家法,怎样都认了,但今日她不会让庞若兰好过,怎地都要从她身上咬口肉下来。
“好了。”元锦沛淡淡说了一声,这时他才终于对刘祭酒看了第一眼。“刘祭酒的夫人很关心这场考试啊。”
刘祭酒目光幽深,听到孟氏说他妻子离开过一段时间,心中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