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原闻言落在她马前,眼睛直勾勾盯着秦义武道:“这么说你不愿意听我的命令?”秦义武被他盯得发毛,但依旧昂然道:“我是黑吉斯的长公主,为什么要听你的命令?”她马前两名士兵呵斥容原道:“你干什么?”容原双手各一推,那两名士兵连人带马顷刻化作两团血雾,容原仍盯着秦义武道:“你听不听?”秦义武先是愕然,随即堆个笑脸道:“想让我听你的命令也行,但你必须打败剑神。”容原乍见美女的笑脸,不禁自鸣得意道:“我不就是剑神吗?”秦义武道:“可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剑神。”容原忽然哈哈大笑,指着苏竞道:“还有谁,她吗?”我抽出青玄剑走上前去道:“不知道我算不算?”容原一愣:“你,你这个废物还敢自称剑神?”秦义武俯身似笑非笑对容原道:“你把这个废物打败我们就都听你的命令好不好?”这时黑吉斯内乱渐渐平息,四大国师控制了局面,他们站在队列最前端,背着手神色木然地看着容原。容原依稀发觉了气氛不对,大声道:“我不跟废物交手,你们给我进攻!”他喊了几声无人应答,黑吉斯军和盟军遥遥相对,却一起把目光投在他身上,两军阵前忽然一片寂静。葛峰冷冷道:“容剑神,你想让我们心悦诚服地听你命令就最好证明你是独一无二的剑神,现在人家龙剑神出面挑战,你不给个说法不大合适吧?”容原指着我道:“他也配叫剑神吗?我才是真正的剑神!”秦义武笑咪咪道:“真假一试便知,容剑神请吧。”容原道:“他不配我亲自出手,你们替我杀了他!”葛峰道:“那请问容剑神这普天之下谁值得你亲自出手呢?我等杀个肝脑涂地,容剑神是不是只为引为一乐?我们又不是蛐蛐斗鸡,黑吉斯将士的性命没有这么贱!”容原道:“这个人手上沾满了黑吉斯士兵的血,你们难道竟能坐视?”葛峰忽然对我道:“龙剑神,老夫要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不是转世剑神?”我笑道:“我坦白了吧,我是假的!这位容原容剑神才是货真价实的转世剑神。”葛峰转而对容原道:“这么说来沾满我黑吉斯将士鲜血的人是你!”黑吉斯军中顿时议论纷纷,很多士兵只知道最近又添了一名剑神,却不知道容原的底细,此时一听,不禁都对他起了三分敌意。容原意识到局面在渐渐失控,但他自命天下无双,也不放在心里,黑吉斯和联邦大陆恩怨纠缠了数百年,不是别人一两句话就能化解得了的,他愤愤对葛峰道:“等我杀了姓龙的再来找你们算账!”容原飘然而至站在我对面,血红的眼睑配上白惨惨的脸色,形如恶鬼。“你就这么想死在我手里?”我握着青玄剑全神戒备,我深知这是一场事关天下苍生的豪赌,所以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容原一指道:“那是我的剑。”“还你!”我劈头一剑砍去,附着上了全部的剑气,虽然只有容原的三成,但仍然霸道无比!那剑气经由青玄剑推出,呈现出薄薄一层青气,贴着地面斩向容原,盟军士兵见状又惊又喜,全都欢呼起来。葛峰等人则忙勒令大军后退,给我们腾出战场。此时容原之惊讶更胜旁人,他两根手指一挑撩起一股剑气与我针锋相对,两股剑气相抵,竟然悄无声息,容原一愣,厉声道:“你用的剑气也是我的!”我哈哈一笑道:“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还我!”容原鬼魅一般扑上,我眼瞅他在左前方一闪,刚把剑横在胸前,身后忽然恶风不善,我来不及挥剑,索性把整个身子拧了过去,青玄剑的剑锋前半段“呼”的一下从容原眼前削过,那张脸却只是晃了一晃随即消失,原来只是容原化在风中的影子。我心里暗暗起惧,容原剑气强武功高还在其次,这让人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的速度可着实令人头疼,只要一不小心给他贴上来那就前功尽弃,想到这里我把青玄剑抡圆了上下左右一通胡砍,水墨面无表情,葛峰等人却是面面相觑起来,他们看出我武功技法已不如先前精妙,却没料到一开始我就乱了阵脚。青玄剑有聚拢剑气的属性,我这一顿乱砍虽然嗤嗤有声威势不减,却和泼妇打架无异,容原冷眼旁观,露出一丝嘲讽,他突然袭上,手掌正是朝我剑光露开的空隙按来,众人眼见我无论是撤剑还是蓄势都已不及,不禁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我姿势不改,调转剑尖刺向自己小腹,这样一来看似自戕,剑锋却势必先划上侵入小圈子的容原,容原当然不愿意和我两败俱伤,想要拧身飘走,我手腕一转,长剑由守转攻,像有灵识的毒蛇一样直袭他后脑。葛峰神色一变道:“好剑法!”容原速度奇诡,这一剑自然伤不到他,但他也看出我绝非自乱阵脚,反而是在掩盖他的注意力,我挥剑乱砍,他就不能判断我进攻和防守的方向,容原皱眉道:“你这剑神技……”我笑道:“厉害吧?这是我自己的!”这就是我和水墨这些天研究出来的剑法——我们一致觉得如果凭剑气抵御容原那是最笨的法子,不如靠剑法本身的精巧来诱他上当,水墨虽无剑气,但在招法上的精巧却是无人能及,这段日子我每天和他拆招过万,几乎把天下所有招数都试验了一遍,不夸张地讲,哥现在已经达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境界。我和容原在两军阵前大打出手,瞬间就过了上百招,我所仗的是青玄剑的锋利无比,容原剑气再强也不敢硬接,但他胜在速度,我想诱他上当只能是大锤砸苍蝇,抱有万一之想。再打一阵,我感觉剑气已不如先前流畅,脚下一绊,招式顿时紊乱,容原大喜过望,一拨剑身便抓住了我握剑柄的手,顷刻我剑气狂泄,我一边奋力回夺,一边大喊:“王哥,动手!”王金生冒冒失失跑出来道:“我做什么?”我喝道:“过来!”这时我和容原都在拼命夺取我身体里的三成剑气,他本身剑气强我太多,又是原主,我感觉我的剑气在奔流狂涌到他胳膊上。“抓住他的手!”我喊道。王金生依言抓住了容原的手腕,我顿觉剑气外泄慢了许多,同时容原的剑气也有紊乱乱蹿的现象,我大喜若狂道:“管用了!”容原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吸我剑气,甩开双腿就要逃走,他这速度一施展开来我和王金生被他带得如同两只陀螺,我又喊道:“地鼠!”“在!”地鼠张惶地跑出来,眼神跟着我们这只大陀螺望东望西,却始终找不准机会冲上。容原并不认识王金生却认识地鼠,瞬间也明白了我的用意,他脸色更加惨白,一跺脚就要飞升,我和王金生一左一右拼命拉着他,再加上他同样剑气外泄心慌意乱,居然在原地打了个踉跄,地鼠见机扑上,但容原速度并没有慢下来,又在地上转了两圈,到第三圈时终于有减速之势,我们四个就像一只人体蜈蚣在阵地上蹿来蹿去,地鼠趴在容原背上被甩得东倒西歪,王金生则双手攥住容原的手腕坐在地上被扯来扯去。我很快就明白了症结所在——容原就算被王金生和地鼠收走三成剑气和速度,他尚有刚吸走我的剑气来做弥补,只要剑气不失,速度只是一个附属品,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我冲着盟军阵地大喊:“李坏!把李坏扔过来!”苦梅闻言提着李坏奔上,像扔暗器一样把李坏扔向我们中间。李坏手足瘫软,啪一声落在了容原背上,我骤然感觉到容原的剑气外泄加速了,他这会手足无措,丧家之犬一样来回乱跑,李坏在他耳边道:“蠢货,先把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