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身处暗处,孟鸿羽看不见他。
等了半晌,也没听得他愿不愿意,见他迟迟不答话,以为他不答应。
她不免心生失望。
还说喜欢她呢,只不过喝坛酒而已,他这都要犹豫。
果然男人的嘴,最是信不得!
还是说,她太久没跳舞,跳舞生疏了,所以没有达到效果?
孟鸿羽不禁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突然,一响亮而又清脆的声音,将她自思绪中拉出。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紧接着又是三道碎裂声。
下一刻,晏云已掀开前三道纱,与孟鸿羽只一纱之隔。
“我已喝了四坛酒,念念可愿让我见了?”
就在他准备掀开二人之间,最后的那一层阻隔时,孟鸿羽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心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她心中紧张,但声色依旧婉转勾人,“这一层最后纱,可没那么好掀。”
晏云沉声问道:“那要如何?”
自然是要那沓承诺书。
孟鸿羽心中如此作想,但却没说出口。
她怕这一说出口,万一晏云清醒了,就会破坏了这得之不易的好气氛。
她还得再深入一些才是。
这般想着,她莞尔一笑。
唇齿间溜出的浅笑,像一把小钩子,把晏云的心勾了起来。
孟鸿羽缓缓道:“再看我跳一舞。”
纱幔后,美人裙摆翩然,再度回腰飞袖,盈姿而舞。
晏云的目光始终追随那柔美的身姿而动,对他恋慕了多年的人心驰神往。
他不知晓,孟鸿羽也在看着他。
与灵巧的身子不同,孟鸿羽的眼神一直观察着晏云。
她今日所为,可不止是美人计。
以防晏云耍诈,或美人计不够用,她准备了后招。
醉酒后的人更加诚实。
她让晏云喝的酒,是她与慕宁在怀虞楼,喝了几杯就倒的果子酒。
她们二人浅酌几杯就倒,晏云这几坛下去,岂会不醉?
待他酒劲发作,她轻轻松松就可套出那沓承诺书所在,若更顺利一些,她说不定还能以牙还牙,趁这机会,让晏云也签下承诺水。
她自觉计划完美,心中得意,嘴角不住往上扬起。
得意的笑容,与她袅袅的舞姿完全不符,还好晏云看不到。
跳了许久,孟鸿羽觉得手腿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