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顾子铭换了衣服下楼来,韩雁飞识趣的闭嘴。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顾子铭换了家居常服,剪裁得体的浅色休闲裤,蓝白相间的格子毛衣,将他往日里董事长的凌厉气场悉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贵族般的休闲公子模样。
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贵公子气息,让韩雁飞笑得见牙不见眼。
“顾哥,我姐最是保守,你怎么把她骗到这里来的?”
“嗯?”顾子铭行云流水地煮茶,一室茶香。
“韩雁飞!”苏陌真是头疼。
“这是母上大人的吩咐。”顾子铭一本正经,无视苏陌的眼神。
韩雁飞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不巧地大都喷在了顾子铭身上。
顾子铭淡定地起身,“我去换身衣服。”
韩雁飞有些无措:“不好意思……”
“没事儿。他有洁癖。别管他。”苏陌递过另一杯茶给韩雁飞,浑然不知此刻的自己,像极了……
妻子。
顾子铭弯弯嘴角:“没事,正好我也觉得这衣服颜色太鲜艳了。”
苏陌看着雁飞脸上的伤痕,无论多少次再见这伤口,都无法视而不见。
“明年就高考了,感觉怎么样?”隐去心里的那些晦涩,苏陌带了笑。
“还好。你不知道老金现在每天都掉多少头发,都快秃顶了!”韩雁飞眉飞色舞的向苏陌说着学校里的事情。
老金是韩雁飞的班主任老师,老金其实一点儿都不老,还不到四十。
苏陌想起那时老金的金科玉律,也是忍不住笑。
“老金是不是还是那样,‘你们这些熊孩子,不努力就只有去念隔壁的大学’了?”
苏陌高中时的班主任老师,也是老金。
“现在老金不那样说了。”韩雁飞摇头,乐不可支,“老金现在最爱说的就是,‘就你们这样,连隔壁大学都考不上’!”
苏陌笑,“隔壁学校真是躺着也中枪!”
其实隔壁学校也是很有名的重点大学,虽然不在前十之列,但是综合排名并不低。奈何苏陌和韩雁飞所在的高中太牛,所以才有这样一说。
那些青涩的记忆好像冬日的雪花,一旦有了开始,便停不下来。苏陌和韩雁飞笑着聊老金的那些脾性,然后发现,九年过去,他好像没什么改变。
“好久不见金老师了,记得他刚来教我的时候才从北师大博士毕业,学生气得很。”说话间,语气里就带了怀念。
“现在老金可是年级主任了,管理着1800的学生。”M市一中学生众多,一个年级经常能达到2000人,年级主任相当于一般学校的校长了。
“嗯。下次回去看看他,也不知道发福了没有。”
韩雁飞“嘿嘿”一笑:“当然没有,你不知道,师母管老金管得可严了。天天押着他在操场锻炼,我们背地里都叫他妻奴。”
苏陌想起师母的大嗓门,也笑了。
“我大二那年金老师肝硬化住院,好像从那年起师母就开始变身狮吼了……”
“师母还很想念你。”
苏陌微微有些惊讶,“怎么说?”
金老师教物理,她从小到大唯一一次不及格的考试就是栽在物理上,这是她完美学生生涯的缺憾。高二的暑假她愣是在金老师家里补了一个月的物理课,可是那时候师母和她也没说过几句话,多半都是她和金老师在客厅上课,师母在书房看书。
怎么会想念她?
韩雁飞微微有些懊恼,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有啦,教师节我们去金老师家里看他,师母做的饭,说你当年暑假在他们家补课的时候做得酒酿圆子很香,可惜她怎么做都做不出来那个味道。所以想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