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极其难堪的杨薇娍在夭桃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回自己的院里。
“三娘,咱们该怎么办?要不……咱们告诉四娘,让四娘劝劝太子吧?”夭桃犹豫着道。
见主子不语,夭桃又道:“或者找薛夫子,薛夫子也做过太子的夫子,定会……”
杨薇娍摇摇头,神色呆滞地喃喃道:“他是太子呵,谁劝也没用,他要保他的太子之位,他要的是天下。”她心里其实很清楚,即便今日换做是荆词,太子也会狠下心堕胎。
她当初爱慕的是胸有乾坤、抱负远大的他,何曾想有一日他因着自己的远大抱负,甘愿牺牲亲儿。
她不理解他,作为一名母亲,她非常非常不理解。
无论如何,她要自救。
“去调查一下,太子近来都与哪些朝臣接触。”杨薇娍终于冷冷发话。
夭桃紧着神,毕恭毕敬地领命,“奴婢遵命。”
这么多年经营的铺子、积攒的人脉,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
当日深夜,夭桃前来复命。
杨薇娍斜斜靠在座榻上,毯子盖着小腹,心绪难平。
“禀三娘,与太子接触频繁的有好些朝臣,但论及亲密,恐怕中书侍郎张说与太子最为亲近,他是太子的侍读,太子对他很是看重。”
“张说……”杨薇娍轻声重复,她注意这个人很久了,能干、聪明,但也狡猾、贪财,“就他了。夭桃,你亲自拜访,片刻不要耽误。”
“是。”
当夜,夭桃骑了一匹马一路打点出了东宫。
她快马加鞭行至一民宅,利落地下马,小跑到大门前。
啪啪啪——
啪啪啪——
“谁啊?大晚上的……”
啪啪啪——
“来了来了……”
门终于被打开。
“把你们阿郎叫来,就说夭桃找他,让他带上铺子的钥匙。”夭桃冲着睡眼惺忪的门房劈头一句。
“你、你找我们阿郎干吗?”门房显然搞不清状况。
夭桃怒言相对,大嚷到,“赶紧的!我是你家阿郎的东家!耽误片刻小心你的小命!”
“是、是……”门房这回明白了,阿郎的东家可是神秘的大人物,养活着这一家老小呢,“姑娘稍等,小的这就去。”他点头哈腰道,尔后屁颠屁颠往里面跑去。
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