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之前还挂在他脸上的一副坏笑,现在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又是他那惯常的冰冷气场,还有眼神中流露出的一触即发的暴怒。
他凌冽的目光射向我,薄情的嘴角绽开一丝冷笑,“我真是小瞧你了,你的男人还真不少,一个是已经订婚的未婚夫宁远,现在又有一个即将要结婚的李牧,请问,你到底是谁?哪个又才是你的正牌未婚夫?”
听着他的侮辱,不知是气愤的还是心酸的,我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自从我回到桐城、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我便不余遗力地刺激他,哪怕宁远跑到我家来,与我孤男寡女地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只要一想到这样会让慕睿轩生气,我那原本保守的道德之感,便抛到九霄云外了。
但是现在,这样的话从慕睿轩口里说出来,语气中又带着浓浓的不屑,我那脆弱的心理,便再也撑不住了。
我咬咬嘴唇,让神经的疼痛使自己清醒一点,才冷冷地开口道:“对不起慕总,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如果你对我的工作能力有信心、钱又刚好多得花不完,你可以让秘书与我联系,我非常愿意为您提供与宁远同等价位的金融咨询服务,至于我与哪个男人同居或结婚,你就少管这个闲事吧。”
说完,我转身跑下车,我怕我再与他这样面对面地待下去,不管是看着他那张让我又恋又恨的脸,还是听他那磁性深沉的声音对我的嘲讽,我就会失控地大哭起来。
可是我刚下车跑两步,慕睿轩便跟着跳下车,绕过车头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到像是在掰断我的骨头一样。
“啊,好痛!”我尖叫着大喊一声,使足了浑身的力气,甩开慕睿轩的掐制,但可能是我的力气用猛了,也可能是地上雨水太滑了,我的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慕睿轩吓了一跳,忙跑过来,一边小心翼翼地扶起我,一边关心地问,“摔疼了吗?来,我扶你慢点起来。”
听着他温柔的嗓音,焦虑的表情,我的火腾地一下冒了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他,我能淋雨?不是因为他,我会逃跑到摔倒?现在又装模作样地来哄我,简直是莫名其妙。
想到这,我狠狠地将他推开,不留情面地冲他大喊,“你走开,不用你假好心。”
慕睿轩倒退了两步,后背一下子撞到了车门上,等他站定,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瞪着我,“你疯了?我在帮你。”
“我不用你帮我,只要你离我远远的,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了。”我疯了一样向他怒吼。
慕睿轩听了,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阴沉地盯着我,一字一顿地问我,“你想让谁帮你?宁远还是李牧?”
“你管不着!不管是宁远,还是李牧,都比你强。”我不甘示弱地与他对峙。
这时,慕睿轩的眼睛里已经不再是冰冷,相反的,黝黑的漩涡里,像是要冒出火般,他冷笑了一声,然后抛出一句话,“水性杨花的女人!”
闻言,我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一动都不能动了,我浑身颤抖地指着面前这个可憎的男人,“慕睿轩你个冷酷无情的王八蛋,你说我水性杨花?呵呵,好啊,既然你那么嫌弃我,你就离我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不待我说完,慕睿轩毫不留情地转身走回车里,猛地一打轮,极速地将车开了出去。
我呆若木鸡地站在路边,眼泪终于忍不住,刷地一下流了下来,任凭泥水溅了一身,都没有一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