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燕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推到地上,凶神恶煞地盯着我,“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我愤怒地瞪着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冷酷到如此,爷爷才刚咽气,她一个眼泪没掉,就丧心病狂地追问起爷爷的遗言。
我一边半蹲着,装作要起身站起来,一边将纸块暗暗塞进鞋子里,毫不惧色地瞪着她,“高晓燕,爷爷尸骨未寒,你就要当着他的面,跟我大闹吗?你不怕爷爷的灵魂在天上看着这一切吗?”
高晓燕瞥了眼爷爷的尸体,冷哼一声,“我不怕!做亏心事的不是我,而是你们!是你们在背地里算计我,排挤我!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你们想要把高氏从我手中夺走,休想!”
“晓燕,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在你眼中,只有权利和金钱,就丝毫不顾及亲情了?”母亲一边流泪,一边无比心痛地质问着高晓燕。
高晓燕听了,哈哈笑了起来,眼角竟渗出了眼泪,等她笑够了,她一把抹去泪水,冷冷地说:“亲情?在你们每天拿着她的照片流泪,不管我怎么努力讨好你们、而你们仍到处找她的时候,我就不知道什么叫亲情了。”
母亲刚要解释,这时,高德仓停止了装腔作势的嚎叫,冲着我们没好气地喊了一声,“说这些没用的干嘛?钟晴,你赶紧把我爸的遗嘱交出来。”
经过他的提醒,高晓燕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她伸出双手,强行地搭上我的身体,上下摸索着。
我心里虽有一百个不情愿,但知道如果我挣扎,反倒坐实了我的心虚,索性强忍着自己,一动不动,大大方方地任由高晓燕搜身。
搜寻完,高晓燕铁青着脸,看看高德仓,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我放下心来,冷冷地推开高晓燕,“满意了?我们是不是应该给爷爷办丧事
了?”
高晓燕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愤愤地转身出去了。
高德仓又在爷爷身上假情假意地哭泣起来,但是他的手却没停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将爷爷的贴身衣服翻了个遍,结果也是什么都没找到。
不多时,李牧和宁远一前一后地走进病房,一个过来宽慰着我,一个走到母亲身边劝说着母亲节哀顺变。
有了他们俩的帮忙,我跟母亲才得以顺顺利利地将爷爷风光送出殡。
追悼会上,李牧和宁远也作为高家未来的女婿,分别站在我与高晓燕的身边,
为我们撑着门面。
第三日,天气阴沉,爷爷下葬,辉煌了一辈子的老人,终于入土为安了。
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我扶着母亲从墓地回到高家?,没想到,刚一下车,我跟母亲便愣住了。
高家大院门前,竟然站满了高氏的股东们。
虽然他们刚刚也出席了爷爷的葬礼,但礼仪一结束,转眼功夫,他们就跑回来堵我们,可见他们早就预谋好了。
而幕后的策划者,不用想我都知道,一定是高德仓和高晓燕。
我迎上去,不卑不亢地问道:“诸位有什么事吗?”
带头的一个股东,理直气壮地看看我,“高老爷子去的突然,听说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在身边,虽然这是你们的家务事,但如果涉及高氏集团接班人,那我们就得问过一下了。”
“是啊是啊,虽然你们高家是大股东,但毕竟我们投资的钱也需要保证,如果老爷子选的接班人不合适,我们可是有权利罢免的。”
众股东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但宗旨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我交出遗嘱,滚出高家。
母亲看他们都在逼我,刚想替我出头。
我连忙拉住她,安抚地轻声说道:“妈,没事,我来应付。”
然后,我冷静地扫了眼众人,“爷爷根本没有给我遗嘱,他只是嘱咐我照顾好我妈跟我爸,这个,也需要向各位报备吗?”
这种时候,我只能尽量将矛盾最小化,短时间内保护好我自己和我妈,一切等我们离开桐城再研究了。
可是,没想到众人居然不买账,“不可能,高氏集团是老爷子的命根子,他不可能不交待接班人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