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脑袋十分沉重,眼皮子却是怎么也睁不开。
耳边隐隐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但那声音却带着嘶哑。不像平时所听见那般。
她头痛急了,但心中却是愤恨不堪,嘴角想要扯起一抹嘲讽的笑,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人怎么会疼?
死了怎么还会觉得沉重?
难道她没死?
正在挣扎间。耳边又传来对话的声音,这回声音更加清晰,她听得更清楚。
“你打算怎么做。”这是男人的声音,稍稍低沉,却相较其他男子清晰了点。
“弄死他。”
三个字。干净利落,却莫名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
但这却是她熟悉的声音。
她们挣扎过,矛盾过,也不过只是一场利益关系,她恳求她恢复她,她需要她以后为他扫除障碍。
她们之间,并不存在真实的友谊,可她,已经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了。
“余杭……”嘶哑的第三个声音蓦然闯进两人的对话里。
她的声音干得不行,一开口就疼得难受。
余杭闻言。随即转身,“你醒了?”
问是问句,话语却是肯定的。
余杭唇角终于露出今天一抹弧度。
柳纤纤睁不开眼,紧紧刚才喉咙一动,整个人便失了力气。
她苦笑,这身体,还是这么弱。
“你别挣扎,有我。”余杭制住她想动的身子,“前些日子因为国子监的事疏忽了你,本以为留药给你。花柳巷那个地方应该没什么人注意到,没想到,你还是出事了,是我对不起你。”
余杭心知。柳纤纤会出事定是因为自己。
她没忘,那日李伟乘被她屈辱,被周落打脸时那张隐忍,难看的脸色。
周落他动不得,她近来跟周落他们走得近,他无从下手。只好找她身边的人,可她身边的人,除了柳纤纤,哪一个是他李伟乘动得起的?
一只手,柔软的,纤细的,覆上余杭的。
掌心是冰凉的,余杭的手也是冰冷的,这两只手,却因一种叫友谊的东西而覆上一层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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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刺史府屋顶莫名出现两个黑衣人,黑衣人身形一大一小,小的身姿敏捷,大的紧跟其后,两人躲过从从防卫,来到一间屋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