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院门口很快又来了一辆马车。
“林让的女儿来了,她想要跟着季氏学医术。”
林家人果然也掺和了进来,谢變笑道:“这还真有些稀奇,季氏离京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名声,林玉娇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愿与她结交。”
他才离京没多久,京中就有了这样的变化。
谢變吩咐道:“走吧,该换衣服去见皇上了,皇上一定很想听我们遇到的稀奇事。”
……
季嫣然进了福康院之后就开始忙碌,却比在大牢里要从容多了,陈瞻等人用不着她吩咐,就已经将福康院整顿一新,将伤兵与白符、白末分隔开来,那疠风就不会传给任何人。
陈瞻和白符说了一会儿话,白符脸上的表情更加轻松,因为他们说的是龟兹语,季嫣然好奇地看着陈瞻:“没想到你连龟兹语也说得这样好。”
陈瞻道:“公主说过,法师是龟兹高僧,来到武朝之后立即学习武朝语言,以便于通读武朝的医书,在寺庙中修行,仔细地了解我们武朝人的习惯,后来学起我们的医术就更加融会贯通。我们也是如此,想要用龟兹皇室的医术,就要读懂他们的语言,不能只想着要龟兹的几张药方……”
陈瞻寥寥几语让人不禁对常宁公主心生敬服,这话说的很对,人不能光看眼前的利益,要求其根本才是正途。
“我姐姐说的当然是对的。”
不知什么时候林玉娇已经托腮坐在一旁,眼睛中满是对常宁公主崇拜之情。
“太后娘娘的病怎么样了?”季嫣然好不容易得了闲,林玉娇又正好在身边,立即问过去。
“好一些了,”林玉娇想了想又叹气,“只可惜太后娘娘不能吃那些点心了。”
没有胰岛素的情况下,想要控制病症就只能少食甜食。
林玉娇接着道:“太后娘娘很关切姐姐,让我来问姐姐能不能治好疠风病。”
季嫣然心中一暖:“我会尽力的,疠风不同其他病症,只希望能够通过药石能让病情不会继续加重。”
“跟太后娘娘的病症一样吗?”林玉娇忽然问道。
季嫣然点点头:“也可以这样说吧!”不管是陈瞻还是林玉娇对她这套理论接受的都很自然似的。
让她总会去思量着到底是因为什么。
给白符上好了药,季嫣然才准备走出去,白符看了看旁边的胡愈,也跟着双手合十开始坐禅。
季嫣然不禁心生感叹,皇上能将他们从大牢里放出来,就是在向天下人承认释空法师的医术。
释空法师的名声终于要沉冤昭雪了,只可惜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法师在哪里。
“三奶奶,承恩公世子也来了。”容妈妈上前禀告。
季嫣然抬起头果然看到一瘸一拐的顾珩进了门,他被关了几天脸色有些苍白,青色的胡茬都留在脸上,再加上衣衫凌乱,看起来十分狼狈,不过对于这些他仿佛并不在意,仍旧像从前一样,见到她之后微微一笑露出八颗白牙。
这人还是打的轻。
季嫣然继续整理手上的药方没有去理睬顾珩,顾珩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你把这里打理的很好,我还以为福康院会一直破败下去。”
季嫣然道:“好不容易才建起来的,怎么能这样轻易地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