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魂识一扫,发现已经感应不到逃走的白云飞了,他嘴角微微一笑,对黑袍人抱了抱拳,道:“我看阁下也没有再打的意思,那今曰之事就此作罢,下次若有机会,再向阁下讨教几招!”
黑袍人握剑的右手微不可查地紧了紧,阴沉的双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很想和对方大战一场,但他也知道,不管是时机还是地点,都不适合与对方战斗,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是炼器宗之人,一旦被对方发现自己的身份,那便会有无数变故,甚至影响到宗门的大计。
凝视对方足有一分多钟,黑袍人冷哼一声,在一根石柱上轻轻一踏,几个起跃间,便消失在了夜空中,不过他所走的方向,却是和白云飞逃跑的方向相反。
江凡凝望着对方消失的方向数十秒,才轻轻的松了口气,长剑一收,转身看向另一边,凝神感应了数息,眉头微皱,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小子,还真的跑了……难道还怕我会伤害他不成?”江凡小声自语道,“兴许是他并没有见过我,不知道我的身份的原因吧……算了,只要他逃掉了就行,多经历点磨难也好,这么点实力就独自跑出宗门,也该上他吃点苦头。”
他又瞟了一眼黑袍人消失的方向,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他到底是什么人……他故意不使出任何特殊的魂技或招式,是怕暴露身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追杀这么一个小辈……”
带着心中的疑惑,江凡也缓步走回了城中。
……
白云飞感觉自己的意识都有了一丝模糊,几乎全靠一股毅力支撑着双腿,依旧快速地奔行在一片树林之中,脚下的枯叶被踩得沙沙作响,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跑到了那里,只是如此不停地向前奔跑,跑远一些,被敌人追上的几率才小一些……
足足跑了数个小时,白云飞才精疲力尽地停了下来,爬上一棵大树,将身子隐藏在茂密的树叶之中,坐在粗大的枝干之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喘息了没几声,他突然脸色一阵涨红,右手按着胸口,露出痛苦之色。
“噗!!”
一口鲜血喷在身前浓密的树叶之上,将一片片绿叶染成了红色,白云飞眉头紧皱,又轻咳了几声,才稍微好转了一些。
背靠树干盘膝坐好,白云飞轻轻闭上双眼,呼吸也慢慢轻了下来,数分钟后,便进入了全心全意的修炼状态,微弱的红芒环绕周身,他的脸色也渐渐好转,最终归于平静。
……
第二天,一直到烈曰当空,时近正午,白云飞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白云飞眼中露出些许庆幸之色。
“幸好伤得不重,如今虽然也受了些伤,但最多两天便可以恢复。”白云飞轻轻摸了摸胸口,“多亏了金丝魂甲的防御,否则的话,我的肋骨怕是要完全被那一拳轰断了。”
“又被人救了……”白云飞回想着昨晚之事,眼中露出不甘之色,“若不是那江凡误以为我是炼器宗的人而出手相救,我恐怕已经被那黑袍人杀死了。可恶,为什么我总是要靠别人相救才能脱离危险?!好运不可能总是伴随着我,这种情况若多来几次,总有一次我会丢了姓命……”
“实力,还是实力!!”白云飞双拳紧握,眼中露出浓浓的渴望,“若我同样是魂尊,甚至比魂尊更强……根本不用欠别人恩情,直接便可将那些追杀我的人打败甚至击杀!实力,实力……”
数分钟后,白云飞才又恢复了平静之色。
“对了,不知道景鸣风现在怎么样了……”白云飞想到了同样被一个魂尊追杀的景鸣风,不由升起了一丝担心,不过马上他便微微一愣,脸色变得古怪起来,自嘲道,“我顶他个肺,我完全是被他害成这样的,为什么还要为他担心?要不是他那么无耻地用我的样子到处惹事,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背上‘银贼’的名头,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被一个魂尊追杀,甚至差点丢了姓命。”
“幸好我命大……混蛋景鸣风,下次见面,一定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白云飞心中恨恨地想着,但却并没有多大的怨恨,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有些奇怪,对于这样一个带给了自己这么多麻烦和危险的人,竟然如此‘宽宏大量’,难道自己‘犯贱’?白云飞暗自鄙视了一下自己——其实完全是因为此时已经脱离危险,而且他也没有什么损失,所以才会有这种‘自娱自乐’的自我嘲笑。
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若真能再次见面,一定要从景鸣风身上讨回足够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