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老财们一听知县此言,立马议论纷纷起来,巡检之事一般人还是莫想了,不过立碑留名这事对他们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既然立碑了,那肯定是按出钱多寡来排名的,钱粮之数也会列于碑上。
想到这一点,财主们各自在心中盘算起来了,扣着手指,权衡着还能拿出多少钱粮,这可是关系到名声和脸面的大事,得慎重一点。
一时之间,堂上有安静了下来,都没再随意开口了。
“那我赖家再加一倍钱粮,巡检一职我赖家势在必得,有谁敢和我抢!”
又是赖皮猪的破锣声在堂上炸响起来。
林彻摆弄着小刀,思考了一会,若能掌握这巡检司似乎能有许多便利呢,于是也对着郭知县开口道,“老父母,如此善举我林家必不当人后,无须多说,堂上众位长辈贤良不管一共出多少,我林家一定只多不少!并全面接下安置流民之事。”
清朗的童声飘荡在堂上,话中的意思却震得尚在盘算的众人一脸懵逼。
这意思是说林家准备出得比全场人所出加起来还要多!
狗入的林家,赤裸裸的炫富。
众多乡绅们心里暗自咒骂。
“哈哈哈,真是黄口小儿信口雌黄,你这小屁孩做得了主么,不要在这里戏弄大家,事后还无须认账,小小娃儿还不早点回你娘怀里找奶喝去,对了,你没娘,哈哈哈……”
赖皮猪见林彻要抢自己就要到手的肥肉,一时间怒火攻心口无遮拦。
林彻长身而起,抄起杌子朝还在大笑不止的赖皮猪头上砸去,同时小小的身影追着杌子飞去的方向跃过。
“碰!”
一声炸响,赖皮猪被砸个正着,头脸上皮开肉绽,血沫横飞。
还不等杌子落地,林彻已是跃上案几,一脚踩在赖皮猪肥硕的肚皮上,手中金光一亮,锋利的铜质餐刀便顶在了赖皮猪的喉下!
“肥猪!是欺我林府无人还是欺我年幼!?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与我!信不信我让你立马横尸当场!让你变成死肥猪!!”
林彻声音不大,听不出喜怒,一字一句却坚定清晰。
罗标看到林彻行动,第一时间便追了上来,大手压在赖皮猪的肩上,同时眼冒凶光的止住了赖家的随从!
铃娘那小丫头却还没反应过来,跪坐在原处,张着一张小嘴,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家郎君的威武模样。
“你你你,怎敢如此!……”
赖皮猪感受到喉下的冰寒,连糊了满脸的血迹都不敢擦拭,眯着眼睛,惶恐得不知所措。
想要说点什么,又害怕一言不合就被林彻真个儿就捅穿了,只能张着口支支吾吾不敢乱动。
电光石火间,堂上诸人都没理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看着血光飞舞的场面,呆若木鸡,集体失声。
“贤侄,莫要冲动,莫要冲动,且放开赖员外,万事好商量,莫要动手莫要动手。”
郭知县被眼前这一幕惊得一脸骇然,慌忙离席前来劝解,却又不敢太近前,生怕殃及自己。
林彻歪头思考了一下,也知不可在众人面前衙堂之中行凶,也不好太过催逼,便收起手中小刀,踩在猪肚皮上的小脚猛一用力,跃到地面上。
“今日看在老父母与诸位乡亲的面上,便暂且饶过你。你在堂上许诺的钱粮,今日子时之前必须送到林氏粮店!不然…哼!还有诸位贤达捐献的钱粮,也可送到林氏粮店,三日内即可,我使人如数登记后交与县衙,必不耽误诸位留碑立传。”
林彻小脸淡然,看不出一丝煞气,语气也是平平淡淡。
“老父母,是小子失措,冲撞了诸位,罪过罪过,今日便到此吧,改日小子设宴给诸位赔礼谢罪。”
林彻给郭知县鞠了一躬,揖手环了一圈,便带着铃娘和罗标三人转身迈开步子,毫不在意堂上众人的看法,留下一地鸡毛,潇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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