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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诈者
“小子……名刀使?”森小次郎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发干,作为一个名刀使,他深知名刀使与普通人的差别到底有多大,也相当清楚当一个名刀使的刀不在身边的时候,其实也与一个普通的剑客没什么区别。
真该死!刚刚就应该除掉这个小子再说,现在好了,原本非常简单的事情,被一次次地搞得更加复杂,自己这边的情报也严重地有误,不是说藤野严九郎只是个普通的学者吗?只是与长州藩的藩主关系不错而已,身边怎么会有名刀使这种麻烦的角色?!
“是啊,大叔。”苏澈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怎么样,要带着你的人打道回府吗?”
森小次郎沉默了,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欺骗他,名刀不在身边,他无法知道面前这个嬉皮笑脸令人讨厌的少年到底是不是名刀使,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会这么好说话地放自己离开呢?毕竟他也是一个名刀使,如果刀回到了身边,又有谁能保证他不回去找他寻仇呢?
“当然,你可以选择不离开……”苏澈脱下了身上的东土大氅,慢慢地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三十三子则靠上了他的后背,双手伸出,搭在了苏澈的双臂上,登时一股强烈的气流以他们两人为中心四散吹开,疾风过后,一件宽大的长端阵羽织已然穿在了苏澈的身上,这件阵羽织拥有长长的下摆,纯白的表色,羽里则是天蓝色,绘有樱花的纹样。穿在他身上的羽织无风自动,就仿佛有一股永远都不散去的风缠绕在他的身旁。
“合体一心……”森小次郎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小太刀,他能看到苏澈的右手上隐隐约约握着什么东西,但是明明知道刀身就在那里,却什么也看不见。
似乎是适应了一下现在的状态,苏澈摆出了一个起手式,随后面对森小次郎道:“在下苏文水,名刀三十三胴,望阁下指教。”
汗水从森小次郎额上的发丝下渗出,划过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汇聚在他的下巴,滴下。
“我……”森小次郎咬了咬牙,将自己的小太刀收回了鞘中,“我们愿意离开。”
闻言苏澈挑了挑眉毛:“大叔,现在说你愿意,是不是有点晚了?不过我这个人特别心善,总要给你个机会不是?这样吧,要么你的手下离开,你留在这里陪我打一场,生死自由上天定夺,要么你离开,你的手下留在这里,我也不想一天到晚都应付烦人的忍者,总要给你身后的人一个信号,要么就找个比我厉害的人来,要么,就别再来烦我。”
“我可以把你的话带回去,一个字都不会变,我用我的荣誉做担保。”森小次郎似乎是想保下他手下的忍者,话语中带着点点哀求的痕迹。
“在这个该死的时代,我还是相信鲜血的说服力。”苏澈摇了摇头,“我已经将选择权与选项都交到了你的手上,至于怎样选择……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人虎大人,您离开吧!”忽然,一个黑衣忍者拔出了自己背后的忍刀,挡在了森小次郎的面前,“您是萨摩的希望,不能让您在这种场合白白地牺牲!”
“是啊,您走吧,人虎大人!”另一个忍者也拿出了自己的飞镰,同样挡在了森小次郎的身前。
“不,我也是名刀使,未必就没有一战的实力。”森小次郎重新拔出了自己的两把小太刀,“苏文水,你放我的手下离开,只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与你酣战一场好了!”
“不,我决定了,我要放你走。”苏澈将手中无形的长刀扛在了肩膀上,“你一定是个很好的对手,不应该死在当下,说不定,我应该等你回来寻仇。”说罢,他的右脚在地板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就以一种相当迅速的速度冲了过来。
“啊啊啊啊!!!”手持忍刀的黑衣忍者大喊了一声,挺起刀尖就刺向了冲过来的苏澈,但只听得当啷一声脆响,忍刀的刀尖死死地被一团半透明的白色气旋弹开了去,传导过去的高速螺旋的力量,让这个忍者根本握不住手中的刀,直刃的忍刀高高地飞上半空,随后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狠狠地刺下,从头颅的顶门贯穿直入,一米多长的忍刀一直从刺入这名忍者的腹腔,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站立而死。
“大人,快走啊!”另一名忍者挥舞起锋利的飞镰,用力地将镰刃甩向苏澈的脖颈,虽然他也知道这么做没有丝毫的作用,但他不想就这样老老实实地等死。苏澈摇了摇头,大概是在责怪这名忍者的自暴自弃,刚刚自己的攻击手段,已经从某些方面暴露出了三十三胴的一部分能力,他却依然用这种容易受影响的武器来攻击自己。
凭空里忽然吹起一股旋风,飞镰的锁链仿佛缠绕在了空气的柱子上,而无法消减的惯性使得它的镰刃回转过来,在忍者反应过来之前就插向了他自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