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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步入初秋的季节,火红的枫叶渐渐飘落,秋风萧瑟,软云浮空。
傅蔓没有想到余教授的侄子竟是他,双眸间微微印着错愕,随即失笑,握住他伸向她的手,“你回来了?”
林琛西装笔挺的站在她眼前,扣子在日光拂照之下泛着点点星光,面容俊朗,笑着轻捏了捏她柔弱纤细的手,“嗯,没想到教授说的那个女孩子就是你。”
傅蔓在英国呆了三年,在英国只有林琛一个算是走的比较近的朋友,他一直像个哥哥一样照顾她,却没想到世界竟然这么小,小到只要背过身,遇见的都是熟人。
灯火辉煌的餐馆内,两人相视而笑,林琛将菜单递给她,“我还记得你欠我一顿饭呢。”
傅蔓接过,媚眼弯弯笑道:“今天我请。”
一餐饭吃出了很多味道,傅蔓心不在焉,听他深深浅浅的话语落入耳里,时不时出神。林琛现在在国内自己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话语间隐隐可以听出他刚开公司的兴奋以及对未来发展的期待。但他没想到回国第一个相亲的对象竟然就是她,重逢的喜悦快淹没了他,起初是个穷学生,什么都没有,更不敢谈恋爱,这种耗时耗金钱成本的事情他根本没考虑过,现在事业稳定,差不多该定下来了,便去相亲。所以他的人生轨迹就是这样循规蹈矩的前行着。
最后掏腰包的还是林琛,他趁着上洗手间把帐结了,傅蔓去付钱的时候疑惑的瞧他一眼,林琛罢罢手,“下次你请,绝不食言。”
傅蔓无奈的收起钱包,两人沿着羊肠小道一路走回钟宅。林琛刚回国还没买车,想着凉爽的夜晚两人散散步何尝不是一件浪漫的事呢。
***
傅蔓才刚刚踏进去,脚步生生顿在大厅门口,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陪钟远山下棋,身子僵硬想转身就走,却被钟远山喊住:“蔓蔓。”
傅蔓深吸一口气回过身子,应道:“钟叔。”
钟远山笑了笑,“来,过来,帮钟叔下几手,你围棋还是我亲手教的,看看这么些年过去,到底长进没。”
对面的男子勾着眸子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等着她应战,傅蔓罢了罢手,“我不会。”
余文华也才刚走不久,钟远山陪了他们一下午没时间吃药,现在胸口又开始绞疼,喉咙痒的干咳了一声,浓重的血腥蔓延腔内。
钟远山强忍着不适走到她跟前,声音压抑,“遇到任何问题选择逃避都是最愚蠢的办法,去跟他谈谈吧。”说完便深深看了她一眼往书房走去。
一关上门便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缓缓摊开掌心鲜艳的血色犹如耀眼的花朵绽放在他眼中,刺目而惊心。
傅雪茹从厨房端了点儿吃的给他们,笑着寒暄了几句就转身欲上了楼,将空间留给他们,心里虽不喜,但也始终没有表现出来,说实话,相比较太子,她更喜欢林琛,更适合她女儿。
“老钟呢?蔓蔓?”寻了一圈也没瞧见那人。
傅蔓在钟远山原先的位置坐下,指了指书房,“在书房呢。”
“噢,我去给他拿点药,你钟叔最近夜里老咳嗽。”
***
周遭的人一下子都走干净了,只剩一室寂静,两人大眼瞪小眼儿还真的下起围棋来。
对局,双方各执一色棋子,空称开局,黑先白后,轮流落子,落定离手。
江瑾言的棋是跟江首长学的,落子沉稳不急不燥,淡定从棋盘中提子,勾唇道:“嗯,声东击西学的不错,不过钟伯父难道没教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傅蔓横了他一眼,捻着棋子暗忖如何着点。江瑾言双眸微勾盯着她,长发披散发尖微卷小巧精致的五官在灯光下熠熠发光,纤白的手臂在他眼前晃荡寻找落子点。
他双眸渐沉覆上她的小手轻轻替她落下一子,轻笑出声:“你在犹豫什么?明明已经看到了不是么?还是你对我下不了手?”
傅蔓脸上一烫倏然抽回,冷声道:“想多了你,我只是在想怎么把你一招毙命,抱歉。”
江瑾言一怔,手起又落下一子,盘面瞬刻逆转原本处于劣势的傅蔓竟直接翻盘,他抬眸看着她,提着嘴角,“不用了,我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