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眼里,这个世界当然还是那样,没有什么变化,唯一有变化的就是ri子越来越难过,近年来各地的反贼啊、会党啊这些多了起来,似乎各种灾荒也多了起来,稍微有点什么年景不好,许多人家里的ri子就过不下去,不得不去卖儿卖女,同时要上交的各种税目也多了。
然而在修行人的眼中这个天地则是时刻处于迷雾之中,看不直切,看不透。修行人在这天地之中无法做到像以前那般随心所yu了,也无法像以前的修行人那般的肆意的飞天遁地,更无法像以前那样一眼观yin阳,一念察天地了。
现在大多数修行人还没有真正的适应之个天地,而这次的太平天国的造反,将会是修行人对于这个天地的新认知与自我的改变。
天翻地覆的年代,新生与末ri是只是一线之间。
易言耳中仍然不断的传来惨叫,没有听过人类面对死亡时发出的疯狂叫喊,那便无法想象原来人类还能叫出这般恐怖的声音来。这种死亡的恐惧叫喊,会影响着其他人的心志,类似于心灵震摄这一类的法术。
易言不动声se的通过元神将那些正被屠杀的人发出的惨叫声隔绝开来,他突然想着,如果自己是佛道修士,或是正统的道门中人,那么现在他肯定能够有着不少的办法驱散他们心中的那份惊怖。但是他不是,他不会什么念什么佛经、道经,所以他只能用元神将那些惨叫声隔开了。
说来也怪,易言这么久以来,从天地间获得的法术不少了,但是这种能够抚慰人心灵的术法却从来没有获得过。
他带着三百余煞兵小心谨慎的潜了过去,当他们肉眼已经可以看到那些在围杀着之前进入这里的太平军老弱的清军时,立即大喝一声:“杀。”
这杀字只是在众煞兵的耳中响起,并不在天地之间传播。
这一支四百余人的清军煞兵军队大概是因为追杀太平军而松散了,像是已经伸开了手臂不设防的人,当易言带着三百余煞兵冲出之时,就如一记重拳打出,他们无法抵挡,他们想要快速的后退聚拢,却大多还没有来得及,便已经被易言他们这一支煞兵给趟倒了。
在清军的眼中,这突然冲出来的就是一只庞大的玄龟,速度极快,所过之处,无论是谁都被瞬间吞噬了。
一直站在高处的周天爵,心中猛的一惊。
“有埋伏。”他心中猛的想到这个,第一反应便是要逃。自太平军造反以来,埋伏与反埋伏的事太多了,陨落的修行人也极多,他也有几次差一点便死,若不是他逃得快的话,现在他早已经腐烂生蛆了。所以他在易言突然杀出之时,立即带着自己身边的煞兵朝易言相反的方向而去。
心中仍然不由的想:“难怪突然有一群老弱进来,原来是引诱,幸好我留了一些煞兵在身边以防万一。”
他带着人逃出山中,心中想着这些,回头一看,自己身后跟着的人煞兵竟是还有三百多人,心中又猛然一惊,想道:“难道这只一支残兵,他们实力不足?”
想到了这里,立即大声的说道:“逆贼不过是虚张声势,随本官杀回去,有斩敌首者,官升三级,赐修行法门一卷。”
他的话一出口,原本还有些不情愿的煞兵脸上便出现激动,官升三级倒也罢,自他们成了煞兵之后,偿过了煞力味道,拥有了符印带来的神通之后,他们心中便开始渴望得到食煞的修行法门。
周天爵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控制着煞后,不光是他,许多修行人也都是用这种方式。
当这位帝师门生周天爵带着他那三百余铭刻了两道符的煞后再次回到山谷之中时,谷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那一具具尸体躺在地上,证明着刚才的杀戮存在。
然而他却又突然不敢去追了,那离开的痕迹无比的明显,这一刻他瞬间想到了许多战例,各种各样的引诱与埋伏,他开始纠结起来。
最后只得看着那明显的离开瘦迹,心道:“想要诱本官追上去,设伏于密林高山之上,门都没有。”
天空中的太阳已经朝西慢慢的偏移,易言带着这一支煞兵和不到百位的妇女与小孩子翻越过了数座山,离开了那个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