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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女子虽然发髻均低平,无甚特色,似亦无点唇涂丹施脂抹粉者,但有些女子其他部位的装饰较有特点。有的女子额部涂黄,额鬓还贴着梅花瓣状的闪光花钿。她们着衣多相近,交领,上衣及膝,粗麻腰带,裤子紧窄,履似草制,衣裤均为青蓝色,但也有的穿对襟上衣,其色赭褐,形色均如男装。我隐约记得古代女装多是上襦下裙,宽肥鲜艳,雍容娴静,但这些女子着衣迥异于此。
一清秀女子似是头领,在众女兵前讲话。听声音,此头领女似是适才吼唱者。她右臂不时扬起,显是打手势,气势和语调很是慷慨激昂,清脆之音提升到极限,颇有阳刚气质。她讲了片刻,众女欢呼雀跃,有的竟将草苙、矛等物抛向空中,随后纷至河畔,掬水洗脸,有说有笑。可惜她们所言我一字不辨。古汉语发音于我而言几乎是外语,何况是这极南之地。几女洗脸之后站起身,面对河水脱衣解带,弃枪丢刃,看来要洗澡了。我急忙转脸。
转脸,绝不意味我不好色。我好色,但更需要理智。尤其是此时,我的理智因体力衰弱而衰弱,再将有限的体力投入无限的美色中,我的理智或许会紊乱,无法认真思考关键问题。
只听陆续传来“扑通”跳水声,须臾,众女嬉闹泼水之声冲入耳膜,有女唱疑为“有匪君子”的那几句歌,听声音仍是那头领女子所唱,比适才所唱更多了几分柔美,如倾如诉宛转娇甜。果如那超级色鬼曹氏所言“女儿是水做的骨肉”,天地钟灵毓秀而成的女人,遇此绝无污染的天地钟灵毓秀而成的远古清溪,阴阴相融必骨软肉媚。是以,戏水之女无论是形色音,俱增几分阴柔之美。
几十名戏水嬉闹的女子所发之声的诱惑实是强大,我体温遽生,某处激腾,汗水微泛。这群女子无疑是一群士兵,但并无甲胄,兵器亦参差不齐,不像朝廷军队,那么或是起义军了,或是女匪。看她们虽持刀抢却并不甚粗鲁,且以诗经之语释怀chun之欲,应不是匪。我纵被她们发现,亦应无性命之虞,或还会被优待。但转念一想,男寡女众,怎堪其痛?犹豫片刻,终不敢出。
这时,我听到似有窸窣穿衣声,不禁暗叹女兵们行动迅速。此时已近黄昏,愈发阴寒,山风渐大,风吹汗凉,我双手抱肩瑟瑟发抖,紧贴芭蕉树干,冷得难受。此时巴不得地面上突现一洞,里面纵有蛇蝎之类,只要它们不咬我,也愿与其和平共处……忽觉得鼻腔发痒,我暗叫不妙急捂口鼻,欲阻其声,但喷嚏声依旧震得我耳膜轰轰作响。我心头一紧,情知不妙。
果不其然,随即传来叫喊声和跑向我这边的脚步声。最后时刻终至矣。不怕,我暗自打气,就算被x死也比被冻死强。既注定要暴露,与其被抓,就不如大义凛然地主动走出去,以示我华夏男子之勇气,好使这些女汉子们不至于鄙视我,如此,今后予我之待遇或许也好些。嗯,这么定了。我咬咬牙,腾地站起,虽已穿内裤,但本能地手捂下身,却立即想起这个动作不对。我心一横,立改成现代俘虏投降姿势,举起双手。
我站起之际,险与一女碰个面对面,她满面惊惧,连连大叫,壮实的身体打个趔趄,险些跌倒,连连后退几步。
但,她的惊叫立即变为欣然的呼唤,口中反复喊着一个字。虽然我听不懂,但也知道这个字应是“男”或者表示我性别的某字。她小麦肤色的清秀脸颊瞬间涨的通红,一双乌黑大眼中闪动着喜悦。
这群手持兵器的女子骤然停住趋前的脚步,皆口瞪目呆地望着我,多有惊喜之色,但,不知那个女子一声大喝后,依旧持刀持枪围上来。有的女子连衣服都没穿齐,但也冲过来围着我,我不敢看衣不蔽体的女子,视线不停地摇摆。但她们都无所顾忌地直视我的身体。
一时之间,空气似乎凝固了,此时此刻,她们和我都没有话。我紧张得心如擂鼓,虚汗淋漓,此刻只会做两个本能动作:视线不停躲避衣不蔽体的女子和持续摆着现代投降姿势。而她们,惊诧和色欲的神情像雕刻一样固化在她们脸上,动作也很少变化。我边喘息嘘嘘,边紧张思考,如果我的出现不是如此突然,对她们而言,或许便是一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尤物。但我的出现方式未免过于离奇,无法令她们不紧张。
终有一女开了腔,虽然我一字不懂,但终于有对话了,对抗状态则可休矣。我如遇大赦般舒了口气,转头望着她。原来是那头领女子在讲话。我试以普通话对她讲了句“我听不懂您的话”,她一愣,微微摇头。我只好借用肢体语言,耸耸肩,摆摆手,摇摇头,表示无奈。她莞尔一笑,打量众女,说了几句话。立有几女子走上前,拿出绳索,将我双臂反剪,牢牢捆住,将我的两脚踝捆在一起,抬起我便走。
我吃惊不小,看她们这般姿态,颇有敌意,不然,对付我一个不着丝缕的文弱书生,何至于五花大绑?我突生出被野人捆绑烤熟吃掉的感觉。刚才对她们的臆测和美化看来纯属一厢情愿。我不禁愤恨交加,一腔热血直荡心脑,恐惧之感顿然无踪,不管她们是否听懂,破口大骂几声,平生所知的损人词儿都涌到口边,连珠炮般骂出,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剧烈挣扎。她们停住;依旧抬着我。头领女子走过来。
她走到我身边,微微俯了身子,和颜悦色地对我做了几个动作。我看不很懂,但隐约觉得她没有敌意,并想努力说明捆绑我的缘故。突然我觉得,仰视看她,觉得她并无恶意,其实,这种感受我早有体验:仰视看人,很多人看起来都会舒服一些。我自命为审美学中的仰视效应。不过,她确实和善,隐约有几分母性气质、姐姐风度,加上格外俊俏,谓之有几分像庄重美丽的女神,亦不为过。
面对她和气的动作,我也不能没有表示,便勉强一笑,点点头。她仍莞尔一笑,也点头,灵动的大眼在暮色中忽闪一下,扫视周围女子,说了几句话,有一女快步过来,从所携包袱中抽出一硕大薄毡,她接过,手一扬,大毡如飞鹰捕食般准确罩我身上,覆盖了我冰冷的双肩和发凉的双脚。我回过神来,一阵感动,眼泪欲出,不禁将头转向她,欲行注目礼,可她未看我,不免失望。她们无声无息,抬着我继续前行,不多时,到达一片密林深处。(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