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昭并没有拆穿裴初初。
他处理完奏章,平静地来到彩云宫。
萧明月坐在窗台上,只穿着单薄的白茶色轻纱罗襦裙,乌青长发铺散在榻上,更显冰肌玉骨楚楚可怜。
她没穿鞋袜,脚丫子在半空中晃来晃去,正闲读诗书。
瞅见萧定昭在这里,她合上书页:“哥哥?”
“过来看看你。”
萧定昭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眸依旧深邃。
他从宝瓶中掐下一朵海棠花,为萧明月簪在鬓角:“虽然和王家的亲事已经作罢,但你如今已是议亲的年纪,不可再继续耽搁。正好过几日便是花朝节,我已经下旨,让长安城的年轻士族们进宫赏玩。若是遇上喜欢的,只管和哥哥说。”
萧明月摸了摸鬓角的海棠花,不高兴:“不喜欢,他们……”
“女孩儿总要说亲的。”萧定昭轻笑,“你也可以邀请交好的朋友进宫玩耍,把宁听橘、姜甜她们都叫上,好好热闹热闹。”
萧明月鼓了鼓腮帮子,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萧定昭踏出彩云宫,唇畔噙着一抹讥笑。
凭裴初初的手段,还不足以一手遮天到可以通过假死离开皇宫。
假死药是从何处来的,是谁买通侍卫和僧人帮她金蝉脱壳的……
这里面的文章,大着呢。
他估摸着,这件事儿他妹妹和姜甜都有参与。
正好趁着花朝节,借妹妹之手,把裴初初请进宫里。
她戏耍过他,他无论如何都得还回去。
“裴姐姐……”
“你欠我的,可太多了……”
次日,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