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脸更红了。唐枚却更是好奇,“你跟我有什么话不能说?我不会怪你的。”红玉轻咳一声,“不是,是奴婢不敢。”“不敢?”“怕污了少夫人的耳朵。”她咬了咬牙。如此看来,是龌蹉的事情了!可既然是龌蹉的事,唐枚岂能不想知道是谁,她轻轻笑了笑,“别怕,不过是些男欢女爱的事,我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能怎么样呢?你快说,到底是谁光天化日之下在那青竹林里做这种事?”见她毫不避忌,红玉也就放开了,她深深呼吸一口气道,“是,是二老爷。”荒唐事噗!唐枚实在忍不住,扑的一声笑了。苏宗庆居然干出这种事,可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一种非常想笑的感觉。二房几个人,除了苏修还算正常些,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苏宗庆人到中年,外表儒雅潇洒的,竟会在青竹林里……她忽地眼睛一转,把身后一个婆子叫来,那婆子也是娘家带来的,信得过,就轻声吩咐了她几句话。那婆子点点头,当即就走了。红玉吃惊的看着唐枚,“莫非是……”唐枚板起脸,“事关侯府名声,总要知道同二叔苟合的人是谁罢?肯定不会是二婶的,二婶在那边好好的陪着祖母听戏呢,二叔又没有姨娘,自然要查出来是谁,万一出点什么事也能有个谱。”红玉想想也是,她心里其实也好奇不知是哪个勾搭了二老爷。二人说完就回到了原处。苏若琳问,“大嫂,可是前头出了什么事?”还是不要污了苏若琳的耳朵,唐枚笑笑,“没什么,那傻丫头说是好像看见前面有蛇的,咱们绕过去吧。”她不愿意说,苏若琳也不再问,跟着就往回走。那婆子好一会儿才来,唐枚迫不及待道,“到底是谁?”“是秀水。”那婆子很是鄙夷,她躲在那里好一会儿,等到二人完事,苏宗庆身下的人才露出脸来。她悄悄探出去一看,当时真没想到,那人居然是平日里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秀水!那秀水看起来是不太起眼的,也不是牛氏的心腹,是二房院子里的三等丫环,只做些琐碎的事,偶尔看到,也是低垂着头。连眼睛都不曾对视过。现在想来,原是心机很深,趁着牛氏被赶回娘家,就勾搭上苏宗庆。唐枚冷笑了下,接下来恐怕要有场好戏看了。她往前面瞧了瞧,只见杨氏正陪着老夫人有说有笑,又是递水果又是端茶的,而牛氏是跟牛老夫人在说话,便晒着秋日温暖的阳光,吃心来。不多时。就见秀水出现了。她穿戴得整整齐齐,完全不似刚同人野合过,走到另一个丫环秀青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那秀青就走了,换做她来服侍那些夫人小姐们。牛氏浑然不知,同牛老夫人说完话后,又坐到老夫人那边去了。苏若琪在房里哭了好一阵子,眼睛都肿了才消停下来。那茯苓如今得她重用。一直都在近旁伺候的,银芳反而受到了冷待,都不让她进房间。“小姐也不要哭了。其实江原不算很远。”茯苓轻声安慰她,“小姐早晚还是能见到许世子的,千万不要哭伤了身体呢。”苏若琪却抓到了重点,一下子翻身起来,握住她手臂道,“江原不远吗?你知道江原在哪里的?”“嗯。”茯苓点点头,“奴婢老家就在江原的,不过那里老是有景国的人打过来,很不安全,奴婢的爹后来带着奴婢跟娘亲离开江原。结果……”她哭丧着脸,“路上爹跟娘先后染病,奴婢就被人牙子卖到府里来了。”“你家原来就在江原的啊!”苏若琪高兴极了,一把抱住茯苓,拍着她后背道,“你果然是我的福星啊!茯苓。你是福星!”茯苓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起来,她居然成了小姐的福星?“不过,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奴婢不懂。”苏若琪嘿嘿一笑,“反正就是好的意思。”一边就把自己的首饰盒打开来看。牛氏对这个女儿极为大方,每年都不知道要买多少首饰送给她,什么南珠,猫眼石,羊脂玉,各种宝石镶嵌的簪子,耳坠,手镯应有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屋外的阳光照在上面,五彩光芒在盒子里闪现,映在四处的墙壁上。真是好漂亮的首饰,茯苓不由得往喉咙里连吞了好几口口水。这么多首饰要是换成钱,能买多少东西啊!说不定能买下一个小村庄呢,她暗暗心想。苏若琪看完后,又拿了个红木匣子。她们侯府小姐每个月都有月例的,一个月能得十两银子,苏若琪的任何花销,牛氏都会替她给,她手头的银子都足有三四百两了。见她数着银票,露出满脸的笑容,茯苓也跟着笑起来。众位客人又用过晚饭后方才散了。海春伯夫人是最后走的,她关心苏家同武王府的事,问了问老夫人。老夫人之前因为老王妃拿出来的凤钗很是震怒,幸好苏若琳亲自道歉,又说了原委,二人解了些心结,倒是好了,可同武王府的事却还不知道怎么办。看得出来,老王妃本是很喜欢苏若琳的,可那凤钗坏了事。不管当初武王是什么样的缘由抢了苏若琳的凤钗,可时隔三年,苏若琳竟是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说,把别人都蒙在鼓里,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老王妃就这点很不满。而自家孙子也是奇怪的紧,把那东西一直放在身边,要不是有人来告诉她,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老王妃肚子里窝了火,这才会亲自给老夫人瞧。可老夫人能说什么呢?她一点不知,当时除了惊愕还是惊愕。“竟有这种事?”海春伯夫人拧紧了眉,“若琳不是这样的人啊,绝不会私相授受的。”“我当然信她,可谁知道那边怎么想?”老夫人叹口气,“只怕不成了,也只有二丫头嫁过去,”又加重了口气,“也就二丫头了,你是不知道,豫儿也不肯若琳嫁作王妃,如今这般也好,省得我又要弄得两面不是人!”海春伯忙笑道,“二丫头也是不错的,要说性子,还更合适些。”“我也是这样考量。”老夫人抬手捏了捏眉心。“来闹了你这么久,累着了吧,快去歇着,我这就回去了。”海春伯夫人年纪也已经不小,站久了腿就得酸,早就有丫环上来扶着她。老夫人道,“那我就不亲自送你了。”“咱们还要客气这些干什么,快歇去罢。”海春伯夫人说着就往外走了。雪梨忙扶着老夫人去里间躺下来,给她盖了床夹被,见她很快就睡着了,又把绣着花鸟的青色帐幔放下来。江妈妈立在门口,小声问,“睡了?”“睡了,好久没那么快的,真累了呢。”雪梨道。“你跟金桔也去休息罢,叫报春跟知秋来看着。”雪梨嗯了声就出去了。却说唐枚回到院子,头一件事就去看了看刘妈妈。刘妈妈今儿头疼病犯了,痛的好像被念了紧箍咒的孙悟空,就差没有在地上打滚了,唐枚岂会肯让她跟在身边,请了大夫看过之后就命她在房里头休息的,还留了绿翠照顾她。“妈妈怎么样了?”她问道。绿翠刚要答,刘妈妈就从门口走了出来,粗声粗气道,“好多了,我早说了是老毛病,夫人就要让我睡呢,这越睡不是越头疼?”“还怪起我来了?”唐枚笑道,“知道你关心娘呢,她好得很,也问起你了,我就说你头疼,娘怕打搅便没有来看你,只叫你好好休息的,娘的话,那你肯听了吗?不过几日功夫,四妹就要嫁人的,还怕见不到娘?也不知急个什么,等病严重了,你到时候还不能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