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近日比较忙,相对的,宁沁儿最近却比较清闲。
钟茹那小姑娘来找她缠着玩了整整一上午,然后被怡清宫柔妃身边的掌事姑姑亲自过来请了回去。
钟茹自然也就是柔妃膝下的女儿,颐心公主。
梧桐走进殿里的时候,宁沁儿正望着窗外的方向失神,梧桐连唤了两三声,宁沁儿才回过神来,有些歉意的看了眼梧桐,然后问道,“怎么了?”
“妙淑妃的父亲出事了,而且事情好像还非常的严重,似乎还涉及到七年前鱼庸关发生的那场兵变,现在已经立案,而且跳过了最先接案的京畿巡抚,直接移交刑部和大理寺,妙淑妃的父亲目前已经被革职禁足!”
宁沁儿沉默了片刻,又道,“馆陶宫那边,是什么反应?”
“妙淑妃一开始听到消息不仅不相信,还险些直接打死了那个传话的宫女,直到许家的人暗里传了消息进来向她求救,听说当然受惊得不轻,现在已经急急忙忙去求见陛下了,但是陛下好像。。。。。并不愿意见她。”
宁沁儿浅笑,“也真是难为她这个做女儿的了!而且眼下她和她的家人完全就是在疾病乱投医,太不理智了!殊不知眼下她父亲已经出了事,她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她不出事,身份地位依然在那里,那么他父亲的案子即使是已经板上钉钉了,也仍然还有一定的回旋之地,可眼下她却在这时候去求见陛下,只怕是要弄巧成拙了。。。。。。”
“听说这次事情,宸贵妃的父亲齐贺,在其中充当了一个近乎决定性作用的角色!有些奇怪的是,向来与许长贞关系还算较近的吏部尚书高永义高大人,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一个没有什么必要帮的人,帮了除了可能惹上一身腥味儿,还能有什么好处?”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吗?”
宁沁儿摇了摇头,“你知道我走进后宫最重要的目的是什么吗?我并不是要与那些女人争什么抢什么,如果我那样做了,那也只是我的最终目的要求我必须那样做,就像现在,我要做整个后宫亦是整个天下,陈皇最在意,而且是绝对无可替代一个女人。”
“整个天下陈皇在意的女人都已经在后宫里,而后宫如今陈皇最在意的嫔妃,自然是主子您,所以奴婢觉得,其实现在,主子就已经做到了!”
宁沁儿摇头,“不,这还远远不够!现在的我不过是当初的许妙心,便是眼下再是得宠,以后也不见得能维持多久,甚至连齐清言在陈皇心中的位置都不如!”
“齐清言?她不是。。。。。。”
“你觉得陈皇对齐清言当真已经完全没有感情了吗?”宁沁儿笑问道,“如果你这样想便错了!确实,在所有人看来齐清言都早已是圣宠不复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哪怕是已经圣宠不复,为何齐清言却依然能够保持着那样超然的地位?为何高皇后不惜苦心扶植起许妙心来对付她都依然没能将齐清言打压下去?是因为齐清言真的无可撼动还是说齐清言的后盾有多么强大,何况再如何齐家的朝中地位也不可能比得过高家不是吗?”
“所以,最大的原因,其实是陈皇。”梧桐思索道。
宁沁儿点头,“如果对陈皇来说,这后宫真的有付诸过真心的女人的话,我想也只有对齐清言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陈皇如今对齐清言的态度,奴婢却是不太懂。”
“除了陈皇和齐清言自己,旁人又有谁懂呢?”宁沁儿浅笑,“告诉下面的人,念心宫任何人不得私自谈论与妙淑妃和许家有关的事,如有违者,处罚就免了,直接送去苦役司,不必再回来!”
“主子,这样会不会。。。。。。太严了点?”梧桐有些担心道。
“你是怕到时候把咱们自己的人,给送去了吧!”宁沁儿笑道,“如果是你,你会吗?”
梧桐摇头,“当然不会!”
“一样是暗流里的万里挑一的人,那你觉得她们会吗?”
梧桐微笑摇头,“不会!”
宁沁儿笑了笑,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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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宁沁儿说过的,许妙心的眼泪最终也没能换来任何的转机,而且许妙心也被禁足了。
既然是一场有准备的斗争,许长贞又怎么可能翻得了身呢?
其实这里面苏锦真正参与的并没有多少,除了在穆依依上面,以及那些足以让许长贞没有任何辩解余地的确凿证据穆依依拿出的物证,还有当年参与了兵变,但是因为扮演角色不是非常重,所以最后只是被除了军籍遣退归农的部分幸存者的人证。
是的,事实上这些所有的证据,基本都是苏锦和暗流的手笔,而且能够在已经时隔七年之后还能找到如此充足的铁证的,除了网布四海各个角落最终汇集而成的暗流,大概也没有谁能做到了,即使是穆依依也不能,如果能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以那样的近乎是同归于尽的方式去刺杀许长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