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守卫看见周生辰回来连忙上前禀报道:“方才平秦王差人来报,不日他将到府一聚。”
“知道了,下去吧。”
“是。”
“师父,平秦王他……”
周生辰知道她想问什么,笑着说道:“先前我已将你醒来的消息告知他,所以他才想来看看你。”
“哦。”时宜没再说什么。
她对平秦王一直抱有愧疚之心,当日自己辜负了他们的好心,又因想随师父而去,所以才会在城楼上那么决绝的一跃而下,当着她义兄的面跳下来,可想而知这对他的心理冲击有多大?可她没有别的办法,师父不在,她怎能苟活于世?
周生辰知道她在想什么,牵住她的手说道:“别想这么多,平秦王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他不会怪你的。”
时宜看着他浅笑道:“师父,时宜以后不会这么冲动了。”
周生辰轻刮她鼻尖,语气温柔道:“乖,知道就好。”
只是谁又能料到以后发生的事呢?
傍晚
梦中光怪陆离,时宜一个人在迷雾中走着,却怎么都走不出去,一会儿看见漼征的嘴脸,一会儿看见大师姐被一枪穿心,一会儿又看见浑身是血的周生辰……
师父,师父,你在哪儿?我好怕,十一好害怕……师父……
时宜惊叫着醒来,“咚咚咚”的心跳声在静谧的夜晚尤为清晰,她撑起身子望向窗外,夜深了,师父怕是已经睡了吧?还是不打扰他了……
她曲起膝环抱住自己,小声的抽泣起来,这夜深人静的夜晚,仿佛这世上又只剩她一人了,没有师父,没有师姐……仿若大梦一场。
此时周生辰的卧房中
“嗯…哼,”周生辰猛地被痛醒,他睁开眼睛捂着心口喘了两口气,而后慢慢坐起来,心口仍在隐隐作痛着,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心会突然疼得这么厉害?
他看向窗外,夜已经深了,时宜已经睡下了吧?他骤然被痛醒,现下全然没了睡意,他下床披了件衣服出去了。
他本想在院子里走走,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时宜房门外,他本是想来看看她而已,并不打算去惊扰她,谁曾想他却隐约听到房中传来哭泣声。
时宜?他一下慌了神,不顾礼仪推门闯入,入目的就是他的姑娘抱着腿靠在床边,脸埋在膝里小声的哭泣着,像极了在独自舔舐伤口的小鹿,让他痛得无法呼吸,快步走到她身边,把披肩解下盖在她身上,随后坐在床边将她抱在怀里,轻哄道:“乖,别怕,我在……”
时宜并没有抬起头,但她闻见了熟悉的味道,知道是师父来了,便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小声的抽泣着,周生辰的心慌乱不已,连忙伸手抬起她的小脸,看见她通红的眼眶,心疼坏了,这傻丫头也不知道一个人哭了多久?明日眼睛怕是又要酸涩难受了。
他叹息道:“乖,十一最乖了,师父在,不哭了哈。”
“周生辰,我害怕,别离开我……”时宜喏喏道。
“好,不离开不离开,”他随即无奈的说道:“傻丫头,害怕怎么不来找师父啊?自己却躲起来偷偷地哭?嗯?”
原本在她沉睡的那段时日,他时常宿在她房中守着她,现在她醒了,他便不好再宿在她房中,这对她名声不好,不曾想这是他离开她的第一个夜晚,她就又做噩梦了。
时宜小声抽噎着,委屈巴巴道:“我想着这么晚了,师父肯定睡下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