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水汶说这是三小姐今年刚被分到的刚弹的新棉被,你看那棉絮的样子,一看就是新的里面夹了旧的,这要是全新的,一定是雪白雪白的,哪会像这个样子。嗳,看来这三小姐,在这里面也是个不得宠的。”有些胆大的下人,悄声的议论着。有些胆小的只是将双手拢在袖笼里,轻轻的低着头不言语,默默的想着自己的事情。
“你们吵什么呢,一群人不好好的做事,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刘草根和马玉兰听到下人的禀报赶紧出来询问,结果出来一看,这么多的人都围在中干道上,在那窃窃私语的。
“老爷,小姐的院子里头,有一大排的翠竹,因为那只猴子长得高大粗壮将院子里头的阳光都挡住了,奴婢看着今天阳光正暖,就想着给小姐晒晒被子,可是院子里面实在没有办法晒,老爷,夫人你们也是知道的小姐最喜欢棉被上带着暖暖的阳光的味道,奴婢看着这块地方空旷,又没有东西阻挡,正好晒被子,所以就搬到这儿来了。可是这个管事嬤嬷却不让我给你在这晒,所以奴婢才与她起了争执,在这大声喧哗。请老爷见谅。”水纹说完眼眶微红,很是委屈的样子。
“水纹我知道你是心疼你们小姐,可这是过路的地方,你换个地方上不行吗?”马玉兰语气有些不善的对着水汶。觉得这个丫头是个很没眼色的。她们小姐的心是好的,可是在这主干道上晾被子,却又好心办了坏事。
“是,夫人,奴婢这就将被子收回去,小姐这是晚上又要喊怎么也盖着不暖和了。这棉被可是今年新弹的,以后中怎么就总是盖着不暖和呢?想必是小姐的身体太差了。”水汶一脸的委屈,悄声嘀咕。还不忘时间用手在棉被上狠狠的拍了几拍。
“咳,咳。咳。”
“等等,水汶你说这是你们小姐今年的新棉被。”马玉兰见水汶拍的漫天的棉絮灰灰。当即就出声询问。
“是啊,夫人,这是福利今年给小姐新弹的棉被,一天来送东西的管事娘子还说,大夫人把最好的几床被子都给了三小姐,说是小姐将来是恭三府的王妃,身子精贵需要多多的保养。怎么了夫人有什么不对吗,从这一点看大夫人可是极为疼爱三小姐的,什么东西都尽拣好的往三小姐屋里送了,就连着棉被这么小的事情,大夫人都操心的周周到到的。”水汶装着一脸天真无知的样子回答着马玉兰的话。
“母亲,这是怎么了,你们都围在这路上干什么?把路都堵死了还让不让人走。”刘瑞稀下了朝,正准备回自己的院里换衣服,这才刚走到路上看到这么多的人把路堵住了,也就过来问了一句。
“也没什么。这事你去看看雨欣的棉被,这是你媳妇儿如今府中掌管中馈的大夫人今年给雨欣弹的新棉絮。据说还是将所有最好的棉絮都给了你三妹妹。可见他也是个贤良淑德的。”马玉兰嘴角噙着冷笑,语带讥讽的手对着儿子说。
“瑞稀。咱们家是不是真的很缺银子,居然大夫人把最好的都给了你妹妹,可想而知我们的是什么样的,来人去把你们大夫人和老爷的棉被抱一床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的。”马玉兰此时已经被气极了,再加上这些年,心里对于新的愧疚,当即也顾不得儿子的脸面,就将事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了开来。
“母亲,咱们还是到屋里去说吧。”刘瑞稀一看这么多下人。又是人多嘴杂的,将来要是传出去。很是不好听。
“怎么了母亲,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都围在这干什么?母亲。有什么事了还是回院子里面说吧,都别围在这了。”大夫人一身珠光宝气的赶来,显然也是收到了消息,可见他平时也是个,嚣张跋扈的,尤其是在这刘府里,自认为自己身份是最高的,也不见公婆放在眼里,所以一点也没有收敛,你就是一身珠光宝气华贵非凡。
“老大,你与我一块去书房。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母亲吧。”此时的刘草根,脸色也是铁青,眼神中闪过一缕幽芒,很是不善。
马玉兰此时看着儿子救侥的眼神,当即心中一软,也就不想把事情闹大,就随着丫环婆子的引领和柳淑兰一起去了内堂。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府里真的艰难到需要用那种棉絮的地步。”马玉兰口气很是不善,眼神也若寒冰。
“母亲,你是知道的,咱们府里本来就靠着相公那些薪俸过日子,庄园里今年的产出也很是不好。母亲平日也是见着的,就连您和父亲的膳食也是荤多素少,儿媳己是尽力了。”柳淑兰说罢,用丝帕捂着脸轻声低泣。
“福利的日子竟然这么艰难,可为什么你每天都是珠光宝气的,看看你这一身穿着打扮,可是没有一点,日子艰难的样子。”马玉兰如今也并非是那目光短浅的乡野村妇。
“母亲,这都是我的陪嫁,相公每天都在京城走动,我用是侯府嫡女,每天我要是不收拾的端庄隆重一点,会被那些贵妇人笑话的,到时相公如向在京中立足,这将会阻碍相公仕途发展。那样以后,相公出门在外人家更会说他是从乡里来的泥腿子。”枊淑兰说罢大哭,很是委屈。这柳淑兰不愧是候府嫡女,轻昜就抓住了马玉兰的软肋,让她不好发做。
“就算日子再艰难,我也不相信,那些棉絮需要用到那样的程度。”马玉兰虽然有些松动,可还是觉得柳淑兰的话里有水份。
“夫人,咱们现在在京城,可不比那刘家铺乡下,所有的花销,开支都是很大的,那银子花得就跟流水似的。又再加上老爷在官场走动,需要上下打点,那银子花起来就更跟流水似的。老爷又是个文官清流,不在外头送上贿赂。这就更见银子只是哗哗的往外流,不见往里进。这几年若不是大夫人嫁妆丰厚,只怕这日子。”柳嬷嬷在一边帮腔。眼中尽是为她家大夫人所受委屈的心疼。
“嬷嬷,你别说了出嫁从夫这是我这个做媳妇应该做的,就顺势把我的家产卖尽,为了相公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柳淑兰呜呜的哭着,语气中满是委屈,可那态度却是甘愿含冤又大度的样子。
“哎。难为你了。”马玉兰轻叹了声。
“你先歇着吧,也别太劳累了,我回去跟孩他爹说说,看看还有什么办法没有?”马玉兰的话语里透着无尽的沧桑与无赖,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又能偏帮得了谁?终归心里还是向着儿子的。也就只能雷声大,雨点小了。
“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平白便宜了大夫人,大夫人这回可是你说是完胜,咱们才是得不偿失,小姐。你平白得了个,头大无脑的名声。”水纹满头雾水的问着雨欣,其他人也对她今天的举动很是不解。
“你们几个是我最贴心的人。你们几个应该知道王爷现在在京城可以说是如履薄冰,腹背受敌,我又刚刚被赐于他为王妃,如果我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你想那些人会怎么做?”雨欣淡漠清冷,是夹杂着寒冰,冰冷刺骨。
“小姐若是个心机深沉的,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你。这样就可以更加牵制王爷,因为你是王爷的软肋。”水汶眼中也没有其他的任何情绪。只是就事论事。
“莫非小姐上次闹得要去京城外的庄园,也是为了制造自己在京城中刁蛮拔护的形象。”郭玉似想到了什么说。
雨欣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的赞赏却显示易见的。
“小姐就凭你还怕他们吗?不是我看不起他们就是这京城所有的世家大族加起来也不顶你一个人。”郭翠有些自傲的说。
“小姐是不怕,可是小姐还有这么些家里的人。小姐是害怕他有什么国护不周的时候,被那些人专了空子,你丫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是不爱动脑子了总是直来直往的。”郭玉有些恨铁不成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