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黑色的蝴蝶,忽然落入我的视线,它又来了!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它,我承认这蝴蝶长的很漂亮,在阳光照耀下,散发出金属的光泽。我正看的入迷眼前忽然一花,似乎有什么东西冲进了我的眉心。
“燧羽,燧羽,咱妈叫你回去吃饭呢。”
我转过头来,瞬间没了兴致,一股烦躁不安从我的心头冒了出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我还和我哥处的好好的,可是现在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就好像他不是我哥,而是和我有血海深仇的仇人。
有什么了不起的,什么狗屁圣子,我撇了他一眼。我哥不解,刚刚要抓住我的手,被我一把甩开了。
我冷哼一声,连招呼都懒得打就回去了。长安从背后追了上来,询问了我几句,见我一脸不耐烦,像个点着的炮仗一样。索性闭上了嘴,默默跟在我身旁。
回去自然我也没有给我妈好脸色,任凭我妈如何劝慰我,我依旧一言不发的坐在凳子上。
桌子上的饭菜很丰盛,还摆着一叠馒头,她知道我从小吃不惯米饭。这顿饭似乎特意为我准备的,只有我们四个人,我妈,我哥还有我和长安。理论上我应该感恩戴德,可是我的心中却有一股无名之火无处发泄。
“吃饭吧,燧羽,妈给你炖了你爱吃的鸡肉,你尝尝咸不咸?”我妈给我盛了一碗鸡汤,她笑眯眯的望着我,却让我感到莫名的虚伪。
“我已经三年不喝鸡汤了。你们自己吃吧。”我知道自己前半句话说错了,后半句压着怒火算了说了句人话。我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有另一个人在和我争这具身体的使用权。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人叫作鼎魂,
“弟弟,你尝尝这个,味道不错的。”
我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像个炸毛的狮子一般,起身来到清羽面前,看着这张脸,我就火冒三丈,他凭什么?
“有意思吗?”我把目光从我哥脸上移开,扭向我妈,大声吼道:“有意思吗?干嘛啊?”
长安一把拽起来我,把我按到了一旁,生怕我会咬人似的。又扭头冲着我妈解释道:“阿姨,这小子中蛊以后,神智有些不正常,脾气忽好忽坏的,你们别放在心上。”
“你干嘛?你哪头的?”我一把挣开长安,连我最好的哥们都站在我对面,让我怎么不生气?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了一颗丹药。
“你疯了!我们来的时候,怎么说的?这东西,你不能吃。”
长安作势来抢,我猛退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冷冷一笑:“滚!叛徒,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我算是看明白了”
我扭头望向我妈:“你不是有儿子了吗?那你要我干什么?你既然不管我,干嘛生我?”
我调转枪头,又望向我哥:“还有你,不要假惺惺的了,她是你妈,我不会跟你抢,你们都巴不得我死是吗?那我今天就了了你们的心愿,大家都轻松!”
我张开嘴巴,一狠心将丹药丢进了嘴巴里,那丹药如同翻滚的岩浆,滚烫的滑过我的喉咙。心脏旁的血婴,咯咯一笑,一道道如同火焰般的光幕,瞬间笼罩在血婴之上。
我妈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愣在了原地。清羽上前一把拉住火急火燎的长安,右手食指冲着我的眉心一点。
我感觉自己如同被禁锢一般,浑身上下僵硬的无法动弹。清羽左手慢慢摊开,一只雪白色的天冰雪蚕出现在手心。
那天冰雪蚕周身银霜包裹,寒芒吞吐,空间里如同结了一层冰晶,清羽手掌抬起,手心的天冰雪蚕一把覆在我的胸口上。
我周身一震,打了个激灵。那股烦躁不安,顿时没了踪影,我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哥。
我开口问道:“哥,你怎么了?”
“别说话,你被鼎魂附体了。”
我哥说着,手中的力道又大了三分,天冰雪蚕直接被推入了我的体内。这一下,我感觉自己体内突然塞进了一个冰块,刺骨的严寒,剧烈的向着我全身上下扩散着。
天冰雪蚕入体以后,直奔血婴而去,这天蚕看似个头挺小,但却给人一种无法仰视的压抑感。一道道冰丝,从天蚕口中喷出,穿过密密麻麻的血管,直接冻结我的心脏,而后,我感觉双眼之中闪过一道强光,瞬间失明。
周围的一切,我突然毫无感觉,就连那彻骨的严寒,也不见了踪影。这失明的感觉只持续一瞬,再次恢复光明的我,只听嘭的一声,我哥被大力弹射出去。
他每退一步,头发就变白一丝,就如同穿过了无数岁月,身体一路退去,发丝一路银白。
瞬息之间,我哥宛如经历了一生岁月,一头青丝化作满头银发。我眼看着他如同断线风筝,嘭的一下,撞在了门框之上。
这时,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老太太,只见她手中龙头杖,轻轻一杵地面,一道圆形波纹荡漾开来,随着这波纹滑过我的身体,我心中忽然变得格外清明。
“姜琳啊,你让当妈的如何说你?清羽和燧羽,这辈子都不能见面,你不知道吗?非要两个死一个,你才甘心?”
她原来就是我外婆,宴席那天,我外公说外婆去别处开会去了。没有想到,初次见面,就闹得这么尴尬。
“妈,我这不是想救燧羽吗?燧羽中了黑苗的血婴蛊,等血婴进化成天婴,他还活的成吗?”
我妈一边搀起我哥,一边忙着跟我外婆解释。
“外婆,咳咳咳”我哥噗的吐了一口鲜血,慢慢的扶着门框站了起来。
我想上前看一看我哥伤的怎么样,毕竟他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
我刚刚挪动脚步,被我外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吓得我止住了脚步。很明显,她更偏向于我哥。我想我可以理解,毕竟我哥是从小跟着她长大的。理解归理解,只是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受。
现在看来,他们才是一家人,而我更像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