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变故突生。
鸣玖愣在那里,好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血腥气涌入鼻尖——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了,矢仓身上有,总是在他睡着时抱他亲他然后匆匆而去的鸣人身上也有,在他成长的过程中这种味道几乎弥漫在战争进行中的气氛紧绷的木叶村内。
树林中一个人向着鸣玖慢慢走来,脚步轻盈无声,连不可避免的衣物和枝叶的摩擦声都没有,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地踏进枝叶的阴影中,仿若林中魅影。
小女孩倒在鸣玖脚边,每一次呼吸都痛苦不堪,鲜血从她的胸腔流出来。她勉力拉住鸣玖的裤脚,唇瓣开合,大量鲜血从她口中涌出——那是发不出声音的“救我,求求你”。
鸣玖的指尖有些颤抖。他抬起头,看向形如鬼魅、迅速出现的人。
救我,求求你……
鸣玖张嘴想说点什么。出手伤人的少年面无表情地看了鸣玖一眼,似乎一个眼神、一个细微表情就能知道他想干什么,这让鸣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舅舅。”鸣玖最终只能这样说。
矢仓蹲□,将侧蜷着身的小女孩拉成平躺,这让小女孩更加痛苦了。喉咙里涌上的鲜血来不及吞咽卡住了气管,小女孩想要咳嗽却因为肺部被洞穿陷入了窒息的绝境。矢仓一点也不温柔地掰开小女孩的嘴巴,简单几个动作让小女孩吐出卡在喉咙里的一口血。小女孩像一条脱水的鱼一样大口呼吸,却在每一呼吸间更加痛苦。
“我教过你,被刺穿肺部是一种非常痛苦的死法,在彻底死亡之前都会保持清醒,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酷刑。在以杀敌为目标的时候,我不推荐攻击这个部位。想要确保一击毙命斩首是最好的办法,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矢仓平淡地说着,从腰间的忍具袋里掏出一柄苦无递给鸣玖。
鸣玖接过苦无双手握紧,还带着点婴儿肥的手指显出一种太过用力的苍白。
矢仓盯着鸣玖,指尖戳进小女孩的伤口中,漫不经心地搅动手指。
小女孩猛地剧烈颤抖一下,不堪忍受的痛苦让她面容扭曲。她也盯着鸣玖,嘴唇仍在张合——
救我,求求你。
“她本来可以非常快速地死去,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感觉不到痛苦。你知道她为什么会陷入现在这样痛苦的境况吗?”矢仓的目光一直定在鸣玖身上。
“我、我……”鸣玖紧握熟悉的苦无,怎么也无法说出“不知道”三个字。
“你看,她脸上的花纹是泷忍村宗家的标志,分家的人脸上的花纹是绿色的。如果她落在分家人手里,估计下场会更惨,毕竟受尽压迫和歧视的分家人和外来者可是恨死了宗家。”泷忍村采用一套独特的精英制度,村子里的人按照实力被分成了三六九等,这有利于村内的忍者拼命训练努力增强实力,却也造成了天赋并不出众的忍者和普通村民的憎恨。
矢仓的目光滑向小女孩,鸣玖却没有觉得轻松,那种令人后背脊发凉的压迫感更重了。
“很痛苦吧?”
小女孩执着地盯着鸣玖,瞳孔涣散几乎无法对焦,嘴唇仍在轻颤。
救我,求求你……
鸣玖指节发白,狠狠地挥下苦无。
鲜血像一块红绸一样铺展开,没过鸣玖的鞋底,一片温热。
矢仓掰开鸣玖紧握苦无的手指,抱起这个见惯了血腥却从未真正接触过的孩子,温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鸣玖环抱住矢仓,深深地把头埋进对方的颈窝。
佐助站在窗边,望着阿九匆匆离去的背影,蹙眉沉思。
“佐助大人。”
佐助回神,接过神无光奈递来的资料。
“泷忍村拥有从未被他国成功入侵的强大实力,就算九尾人柱力很强……”神无光奈说到这里就适当地顿住了。
佐助快速地翻看资料,“兜你怎么看?”
兜没有立刻回答,好几种念头在他心里转了一圈。他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佐助大人,在您看来九尾人柱力的实力能达到什么程度?”
佐助从资料中抬起头,看向阿九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对,这就是问题的根本——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推算,人柱力最强能达到影级巅峰,独自消灭掉一个小国不是问题。但是消灭掉一个忍者村……”兜又推了推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