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捏起笔杆子的时候,靳月微微一怔,捏着笔杆的手微微一抖,笔尖瞬时落下一点黑墨,她侧过脸瞧他,略带谄媚的笑问,“相公可愿为我代笔?”
她的字,委实不太好看。
这些日子疏于练习,愈发……丑了些。
“大长老不认得我的字迹!”傅九卿说。
言外之意,让她自己写。
靳月鼓了鼓腮帮子,“我手腕疼!”
傅九卿研墨的手,微微一顿,其实她有没有撒谎,他一眼就看穿了,只是……他瞧着她满脸的委屈,饶是被看穿了低劣的撒谎技术,亦没有半分想要悔改的意思。
叹口气,傅九卿放下手中的墨条,“我来!”
“相公最好!”靳月乖乖让开一旁。
谁知下一刻,他却快速将她拽回来,将笔杆子重新塞回她的手心里,“别想跑,一起!”
傅九卿冰冰凉凉的掌心,裹着她温热的柔荑,他刻意俯身,抵在她的耳鬓间,于她耳畔呼吸缭乱,小妮子既然想撒谎,他便陪着她胡闹,只是……得收点利息回来。
靳月倒是忘了,他可是商人!
不过是一封书信罢了,写到最后,靳月已然不知自己写的是什么,面颊绯红,满脑子都是他低哑的呼吸声。
“月儿似乎是……动了情!”某人将她圈在怀中,就势坐在了椅子上。
靳月别开头,“没有!”
“真的,没有?”他忽然伏在她的心口,“心跳得这么快,身子绷得这么紧,月儿的身子比嘴诚实。”
靳月生生咽了口口水,“你够了!”
不知道,她还在孕中?
“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听听,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靳月愤然,“这分明就是,你不好过,我也别想好过。”
“知道就好!”他愈发抱紧了她,“以后再敢撒谎,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更难受,明白吗?”
她撇撇嘴,不置可否。
所谓人不可貌相,便是:披着最绝艳的皮囊,藏着最腹黑的肚肠。
书信由信使带走,另一封则交给了明影,由明影派人传回大周,交付大长老,这事儿只能让古族的人出手,毕竟他们生活在南玥,有些事方便些。
“但愿兄长可以得偿所愿。”靳月站在府门口。
傅九卿侧过脸睨着她,“连人家的皇后都想撬走,胃口不小。”
“那是你大舅子!”她翻个白眼,“与有荣焉!”
傅九卿眉心微挑,“想得很明白。”
“自然!”靳月瞧着极好的天色,“惟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傅九卿握紧掌心里的柔荑,“大周与南玥的时局将改,而北澜……大概也要变天了!这些日子,总归是要谨慎些,莫要再轻易出门。”
尤其是孩子的月份愈大,她自身愈不安全,可不敢再有任何的闪失。
夜里吃过饭。
靳月领着霜枝和明珠在后院里散步消食,傅九卿则抽空去寻了裴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