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被他一时的温柔和落寞而打动,亦不该在他将婚讯传播天下的时候就不争气的屈服,她早该离开他,离开这个操控她身体和心灵的男人!
她蹭的一下子站起来,胸前剧烈的起伏起来,愤怒,羞辱,还有不出来不是滋味的酸涩,让她抓起听筒使劲的扣了下去!
她长舒一口气,努力将心底最不该出现的酸涩掩去,不是明天才是婚礼吗?不是什么手续都没办吗?
呵呵,他可以选择在结婚前一晚在外面鬼混找别的女人,她为什么不可以选择在婚礼前一晚干脆失踪?
欢颜一边想,一边就开始向卧室走去,她拉下浴袍,从衣柜里翻出一套简洁舒适的棉质运动衣,浅绿色的短袖棉T,同色系的七分马裤,很快就套好,欢颜只随便拿梳子将头发扎成了马尾,就跑到客厅里去检视自己的包包。
又翻出一个大袋子把自己的随身物品都收捡干净,才喘吁吁的跑到玄关那里换上自己的帆布鞋,正欲关上门的瞬间,她心里像是陡然想起了什么……
他出国前给她的那一张卡还没有还给他,还有那个拉环戒指。
欢颜垂下眼睑,拎着袋子的手无力的垂下去,他过的话,做过的事都历历在目,只是一转眼,他们之间的鸿沟又一次拉开,将残存的一点点联系和不舍,心动和情愫都消磨的干净。
迟疑了许久,她终究还是跑回去卧室中,将她藏在抽屉角落里空的首饰盒里的拉环取出来,它安静的躺在那里,让她一下子想起那一晚上他将这一枚“戒指”套在她手指上的情景,矛盾的放了拿起,拿起又放下,她终究还是将那拉环攥在了掌心里,转过身跑出了公寓。
门关上的刹那,似乎正听到卧室里电话叮铃铃的响起来,欢颜直接奔进电梯,头也不回。
看着数字一格一格的跳下去,她头脑冷静下来却是想起申老爷子那天和她促膝长谈过的话,只是现在,她还怎么厚着脸皮留下来呢,就算是她可以忍这一次,可是她就要为了一个老人的期盼将自己毕生的幸福都葬送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
只是想一想,她就觉得毛骨悚然,不那个申综昊忘不了的苏莱,单单是他这一肚子的花花肠子,都让她吃不消!
申综昊摔手将手机扣掉,那个死女人竟然敢挂断他的电话,然后干脆充耳不闻?
他火气旺盛,早把一边的女孩吓的呆住,衣衫不整的躲在他旁边不敢再过去,这究竟是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客人?竟然刚才两人衣服都脱的差不多了,他又爬起来去看手机,看完手机就气的狂打电话然后满嘴飚脏话!
抓起一边的酒直接灌下去,却觉得胸腔深处的怒火犹在猎猎狂烧,他干脆站起来,将衬衫重新套上,衣裤整理好,大步的就向包厢外走去,他要回去好好看看,那个女人是不是当真可以心安理得的睡觉!
“先,先生……”
女孩有些惶恐,他虽然没要了她,可是她也陪了他这么久,他竟然想要一走了之?
申综昊脚步停住,却是头也不回的沙哑开口道:“我把这间酒吧送给你。”
女孩愣住,嘴巴张的极大,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她却犹如在梦里一般,这人当真是,脑子没有问题吗?
申综昊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怒冲冲的打通了祈震的电话,那端犹在睡的云里雾里一般,这边那人却像是半夜抽风一样阴测测的命令道:“你明天立刻把我所的这一间酒吧买下来。”
“你什么啊申少,什么酒吧?明天不是你结婚吗?”
“你只管照我的做,哪那么多的废话!”
申综昊直接报了酒吧的位置,就扣断了电话,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来的这间酒吧的名字叫什么!
欢颜走到小区外,站在路边一边等车一边思索到底去哪里,肯定要先去爸爸那里,将爸爸先接走,然后……
她手上根本没有多少钱,又不能让爸爸断掉理疗,沉吟许久,心底却是已经将闻静那里过滤掉,上一次和申综昊狭路相逢就是闻静的作用,虽然知道她的好心,只是现在她真的真的不想再让申综昊找到她。
只好去卡卡那里,欢颜打定主意,恰好的士过来,她慌忙拉开车门坐上去报出了爸爸疗养院的地址。
恰好她的车子驶走几分钟,一辆黑色的宾利就怒冲冲的开进了小区。
路行到一半,欢颜忽然想起现在已是大半夜,过去打扰爸爸实在是太无孝心了,更何况申综昊并不一定会半夜杀回来找她算账,还是明天起大早去疗养院接爸爸才是上策,想到这里,欢颜立刻叫住司机调转方向向卡卡工作的PUB方向开去。
打开公寓的门,申综昊敏锐的捕捉到了房间里的一丝异样。
室内拖鞋歪歪扭扭的停在玄关处,客厅里似乎少了一点什么,他簇黑的双眸锐利的环顾几百坪的房间,薄唇不由得上扬起来,很好,当真是好。
他没有换鞋,直接走进去,摸出烟点上,幽深的眸子掩映在烟雾后面神秘莫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推开卧室的门,果不其然床上放着随手脱下来的凌乱睡袍,再看衣柜,她少的可怜的几件衣服也跟着消失的干干净净。他继续找,走到外面客厅里,发现她的包包也不见了,还有那一摞课本。
最后,目光定格在桌案上一张黑色的卡上,若没记错,该是他出国之前给她留的那一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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