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段齐武花钱雇了几个帮手,用马车拉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便去了石头交易会,那马车上的石头用一块大红布遮的严严实实,还用几根红绳系住,就算一阵大风吹过也掀不开。
拉车的几个伙计对车上的石头很是好奇,但他们只是雇工,没资格过问雇主的私事,毕竟段齐武付的工钱可不低,足足抵得上他们干半个月得来的工钱,所以都很卖力,对段齐武的吩咐也都照做。
慕安歌并没有跟来,因为段齐武怕她又闹出什么事,所以便让戈沅的几个家丁陪着她耍乐去了,对此,慕安歌也欣然接受了,这让他稍微安了些心,也能够专心应付接下来的事情了。
到了石头交易会,那里此刻已经聚集了不少石头收藏爱好者,整个会场设在一片空旷的广场上,足够容纳上千人之多。
由于今天是石头交易会开始的第一天,所以人并不是特别多,毕竟整个石头交易会要持续五天时间,那些具有身份的石头收藏爱好者和一些大商人要到第二天的时候才会出现,第一天的交易很少,大多数只是让大家开开眼,热闹热闹,促进一下氛围。
段齐武之所以第一天就来了,是因为他要趁这个时间给自己造个势,毕竟他初来乍到,没有名气,如果不耍些小手段,那么他估计连人问津都没有,所以得借机扩大自己的名声。
车上那块石头就是他的手段,其实那块石头很普通,只是颜色较为怪异,再加上外观有些奇异,所以看起来很是不凡,这是他昨天托戈沅弄到的,同样的,他自己也花钱买来一些收藏样品,勉强将自己打扮成一位和在场的人志同道合的人。
进了会场,段齐武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去别人的小摊前瞎逛,他将盖了红布的大石头摆在有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而后又将其他石头金属等稀奇玩意拿了出来,一同摆在地下,随后便坐在那里,等待上前询问的人。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不少人看到他的那块大石头,然而上前询问,结果他都以三两句话给打发了,并没有透漏遮盖东西的太多信息,这使得那些人心里痒痒得很,但又无可奈何。
有的人则看中了出大石块之外的其他东西,不过段齐武的开价和交换条件都非常苛刻,又使得一批人丧气而走,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他的人气,反而还因为那些人的议论,让他备受人们的关注。
当那些人询问他关于红布之下的东西时,他都是一脸傲色,半藏半掩的搪塞几句,随后又莫名的说几句奇怪的话,让那些人止不住猜想,莫非这红布之下的东西是个千年难得一遇的宝贝?
虽然这些人对那块大石头很好奇,但也都只在询问试探的层面,毕竟自己没有亲眼看到的东西,是不能确信的,这是他们这一行的规矩,否则容易吃亏上当,所以他们大多都询问关于其他东西的价钱和交换条件。
在石头交易会上,进行的买卖方式有两种,一种是一方出价一方出钱,另一种就是互相交换,不管东西珍贵与否,只要双方卖家看对眼了,那基本就能成,段齐武当然更侧重于第二种方法,不过这也并不是绝对的,毕竟要让他看起来像个真正的石头收藏家,这两种方式缺一不可。
“喂,老兄啊,你这血魄石怎么看起来和别人的不一样啊。”这时一位路过的收藏爱好者在他的小摊前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起来相当的老道成熟,脸上总是带着一股自信且云淡风轻的微笑,似乎一切事物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段齐武瞅了眼那人打量的石头,不由得撅起嘴来,说道,“老兄,我建议你应该去找大夫看看眼睛,那个根本不是血魄石,我也没说它是血魄石。”
关于自己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当然不会亲口告诉那些人,他只讲一些自己如何得来这些石头的过程,然后他添油加醋,说成一段惊心动魄的传奇故事,当然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博人眼球,哈哈一笑而过,若是谁真当真了,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哦,那不知兄台可否告知,这到底是什么呢?”那年轻人笑问道。
闻言,段齐武仔细打量了那人两眼,回道,“老兄,你是个外行人吧。”
那年轻人一怔,而后尴尬的笑道,“额,哈哈哈,没想到竟然被看出来了,实在是让兄台见笑了。”
这时,忽然听见会场的一角传来一阵吵闹的议论声,接着便看到一个和段齐武年龄差不多大的少年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就走了过来。
看到来人,段齐武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赶忙打发道,“你去其他人那里转一圈回来,你就知道你为什么是个外行人了。”
那年轻人闻言并没有离去,只是低着头继续打量着其他东西,这时,那被一大群人簇拥的公子哥也逛到了段齐武的小摊前。
“呦,可真是稀奇啊,这么大一块东西,还用红布遮住,怎么?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来人正是戈沅,那个汇海城富商家的大少爷,此刻似乎根本不认识段齐武一样,手里拿着折扇,四下打量,这也看看,那也摸摸,好像是来凑热闹的。
“戈少爷,这位公子怪异的很,摆这么一大块东西,也不告诉我们有什么来头,我等也想知道那是什么宝贝,要不,戈少爷你花钱买下它,让我等开开眼。”一旁的一位中年人说道。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不少人的附和,“是啊,戈少爷,你带我们问问那公子,这红布之下的东西,出价几何啊?”
段齐武也不插话,任由他们随便议论,戈沅这时更加来了兴趣,捋了捋袖子大笑道,“哈哈,好!让我先去瞧一瞧。”
说着,他便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扯那块红布,这时,段齐武一个闪身便挡住了他,脸色也有些难看,问道,“这位兄台,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见状,戈沅打了个哈哈,笑道,“误会!误会,我只是想摸一下,不知你这东西怎么个出价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