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碟已经出门。”
果然不出所料,三擒三纵,成功的拿捏了苏以碟的心思。至于苏夫人,从来都不必在意。只要苏以碟动了赴约的心思,苏夫人童瑶根本左右不了。
至于绕过夕家,不过是为了让童瑶安心。
晚宴时南宫寻很简单的吃了晚饭,然后就窝在舅舅的书房看书,顺便等着打更人的报时。亥时刚到,南宫寻猜想那边好戏也该收场了,是时候回房休息。就跟舅舅道了晚安,回屋梳洗。
房中还残留着焚烧书信的末灰,南宫寻匆匆的将它投入水中简单处理。
今晚肯定过的会不太平,能早点休息就早点休息。
“咣咣咣”南宫寻在睡梦中便听到猛烈的敲门声,睁开眼时一帮老妇已经冲到眼前,直接将她从床上拖了上来。
南宫寻早已猜到的结局,所以直接和衣而睡。光脚站到地上,地上的寒气让南宫寻瞬间打了个激灵,开始了阻挡一群老妇伸向她的毒手。
南宫寻练的武功以灵巧为主,左挡右闪,前躲后绕,一群老妇也没能占到实际的便宜。南宫寻躲到桌边,抄起桌边的水壶对着门口猛摔,并大喊一声:救命啊,并时刻提防着老妇蜂拥而上。
原本在书房埋头处理公务的童大人听到声响来到外甥女的房间,看到外甥女正遭受一帮不明老妇的欺凌,而苏以平怒气冲冲的立在一旁冷眼旁观,甚至有点坐镇指挥的感觉。童大人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把这当成什么地方了。
一声惊吼只让老妇暂停了一会,童大人性善,人尽皆知,敬重却不畏惧。而一群没有教养的老妇此时很享受这样的快感,带着替天行道的侠义感,继续发起猛烈的攻击。
“苏以平,你让她们住手。我堂堂童府,是让你随便带人硬闯的吗?你爹就这么教你的。”童大人气急败坏的跺着脚底,苏以平毫无回应。
南宫寻担心舅舅会亲自上来拉架,而将他牵涉其中。一群老妇她还能应付,但是她不确定他舅舅参与其中她还能不能应付。更何况堂堂户部尚书,若是与一群乡野村妇撕扯,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对舅舅的名声也不太好。
一群好惹是非,好嚼家长里短的村妇最擅长的就是这些。
南宫寻掂量之下,疏于防范竟然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耳光。
“你个jian蹄子,今天让你尝尝老娘的厉害,姐妹们,给我扒了她的衣服。”好不容易成功袭击的老妇开始成了进攻的行令官,命令其他老妇不能轻易放过她。
南宫寻围着桌边,右脚提起桌边的矮凳,准确的对准刚才发令的老妇,成功的命中目标。老妇一声惨叫,摸着额头的血迹倒地而去。其他老妇见了红血,也如鸟兽惊散,不敢再靠近上前。
“你们都给我上,给我撕了这个贱人。”苏以平无法指挥其他老妇的行动,只好亲自上前开始殴打南宫寻,被南宫寻手快的甩了一个耳光,报了刚才的挨打之仇。
不敢与她有过多纠缠,绕过桌子,躲到舅舅的身后,更声嘶力竭的呼喊: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赶紧来人啊。
童夫人闻声姗姗来迟,看见屋内此情此景,已经无法形容。惊恐的躲在丈夫身后的南宫寻,上前撕扯的疯狂的苏以平,一群惊慌的老妇,地上躺着的满脸是血。
“来人啊,把这疯女人拉开。”展氏迅速判断情况,命令下人将苏以平从自己丈夫身边拉走,并死死摁住。
“你们放开我,我今天非要弄死她。”苏以平左右挣扎不开,恶狠狠的警告展氏。“快点放开我,你们这一丘之貉。”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苏以平的脸上,苏以平都惊呆了。她居然被童夫人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一个耳光,她陈国公府的少夫人居然被人打了一个耳光。
“苏以平,你简直毫无教养,就是个泼妇,居然敢在童府里撒野。我倒要去好好问问苏权,这女儿是她教出来的吗?”展氏毫不留情给了苏以平一顿训斥。平时顾及着妹妹的处境会处处谦让,现在她居然带着人横闯童府,丝毫不将童府放在眼里。如此嚣张跋扈,再不给她教训,当真叫人以为是童府欠了她,所以才处处放纵。
“我倒该先问问你们,你们这么包庇南宫寻,她干的丧天害理的事情,你们知道吗?”苏以平此时已经声音哽塞,因为南宫寻的突然出现,她面对着丈夫的背叛,甚至无意中牵连苏以碟。她更不敢告诉别人,就在刚才,她将自己的亲妹妹打成了重伤。
现在苏以碟由李南山护送回苏府,当苏以碟被送到苏氏夫妇面前,此时她衣服褴褛满脸是血蓬头垢面。
童瑶一时还无法辨认,甚至是根本不愿意相信。刚才还好好的人,如今就变成这番模样。如果不是她太过放纵,让她天黑前出府,她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南山担心挨罚,主动将那封信交给苏权,并交代了来龙去脉。苏权认出肃王的笔迹,不敢雷霆大动。一向知书达理,安分守己规规矩矩的女儿居然外出与人赴约,竟然阴差阳错将赴约地址选在了自己女婿与别人相会的地方,结果被自己的另一个女儿捉双打成了重伤。
这种笑话,若是传了出去,他的颜面如何保存,苏以碟的名节还如何保留。
苏权恨铁不成钢,只提醒李南山这件事情就烂在肚子里,要是敢泄露出去半分,就打断他的腿。李南山听得吩咐,就立即去往童府。在童府里咆哮的苏以平还等着他与南宫寻当面对质。
脾气有所和缓的苏以平拿出李南山代写的那些诗信,用力的拍在桌上,让童氏夫妇好好看看,这就是他们所包庇的南宫寻干的好事。这其实并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她始终难以启齿。
童大人也不便参与女人家的事情,就将所有事情交予妻子展氏全权处理,而他回了书房继续处理公务。展氏拿起其中一封信,但看内容不过是一封普通的吐露相思的信,这样也能算丧天害理?这样就值得她大闹童府?
比起苏以平的跋扈善妒,南宫寻竟被衬托的十分美好。虽然言语十分寡少,不过安静、善良、听话、心胸也算宽广。宫宴上滑衣丑事被皇后禁止言传,虽然没能大范围传到市野上,各家夫人之间倒是能互相言语一番,展氏自然能听的一二,这也理解了那日之后南宫寻三日卧床不起。
真要究其根本原因,苏以平脱不掉关系。她经手的衣服出现了漏洞,哪管她百般抵赖,依她往日的为人,又对南宫寻的厌恶,也不足以让人信服。
好在三日之后一切如常,南宫寻并没有过多计较,那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你知道什么?勾引人丈夫还不算丧天害理?这个jian人今天居然主动要和卓东杰在芝霞园相会。”苏以碟尽量避重就轻,又想将微小的事情无限扩大。
“所以你是来捉jian的,那你应该去芝霞园,这里可没有卓东杰。奥,对了,寻儿今天也没出门,一直待在府里。”事实上展氏也不敢确定南宫寻是否一直都待在府里,正午时候想通知她吃饭,整个府里上上下下都寻索个遍,也没能找到个人影。不过下人的确没看见她出过府门,也没看到她从府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