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实在是光芒刺眼,身躯一扭,朗朗晴空之中竟然有闪电凝聚,环绕着他的身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电球,朝封禛射去。封禛迅速又恢复了人身,缩小了攻击目标,在天空中闪躲。
“我艹!”欧阳维一看就急了。
封禛是火灵根,绝杀技法是龙炎,没带避雷技能的。而这个土豪金同基佬紫又有明显的不同。基佬紫虽然也是声势浩大,却明显是在抓捕封禛。而土豪金一上来就放绝杀,这分明是要取封禛的性命!
这龙太子修为只比封禛略高,但是他对龙血的力量运用得十分娴熟,人身龙身切换自如,*得不得了。封禛到底害怕再次暴走失控,一直抑制着自己的实力,应战上未免渐渐处于被动地位。
欧阳维一心想帮忙,可是两人打得实在太激烈,身影叠加,不分彼此。欧阳维怕帮不对反而给封禛添乱,不敢莽撞出手。
封禛一连躲了数次,发觉甩不开,奋然反击。但是土豪金的移形换影的手法相当娴熟,像个闪电侠似的在空中东闪西躲的,封禛几次攻击大招都被他躲过了。
封禛终于失去了耐心,挟着一团如球状的龙炎,迎着金龙的电球而上。龙炎和雷电撞击在一起,引发了惊天动地的爆炸。缠打的两条龙身撞向地面。欧阳维眼见不妙,纵身飞跃。身后,两条龙如彗星撞击地球一般落在地上,横滑出去,轰然声中铲平了长长一片密林。
一时间飞沙走石,粗壮的树木尽数折断,林中燃起熊熊大火,电光四窜。林中的魔兽们被吓得四下奔逃。
欧阳维冒着滚滚烟尘,踏着折断的树干,朝落地处奔去。
林中树木横道,两条巨龙身躯缠绕,都遍身伤痕。青龙奄奄一息,金龙却还能起身。龙炎在他身上燃烧,却是怎么都扑不灭。金龙吃痛,暴躁地在地上翻滚。而青龙身子逐渐缩小,恢复成了人身。
欧阳维一口气奔来,躲在倒下的半人高的树干后,看着眼前的惨状。
封禛就倒在金龙身边的地上,时不时被金龙的尾巴扫到,掀得翻滚,却依旧没有醒来。金龙在暴走,欧阳维也不敢轻易靠近。他脑中一亮,忙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个东西。
这个酷似一把枪的东西,却不是武器,而是一个捕捉器,是欧阳维发明来捕捉大型飞鸟一类的魔兽的。他寻了一处最适合的地方,瞄准了晕倒的封禛,扣动扳机。
枪口喷射出了魔狼蛛的蛛丝,这种高强度和黏度的蛛丝迅速将封禛粘牢。欧阳维催动他恢复了一半的法术,飞快地将封禛拉了回来,然后用长袍一裹,背在背上,窜进了密林之中。
金龙好不容易扑灭了身上的龙炎,粗喘着恢复了人身,气急败坏地摘下头盔,丢在地上。他定睛一看,四下哪里还有封禛的身影。而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人修的气息。
金龙脸上被龙炎烧灼过的地方竟然无法愈合,露着狰狞的肌肉,破坏了院门冷峻秀美的面容。他张手,长刀飞回手中,继而冷笑一声,纵身化做一道金光,消失在天际。
——
飞毯低调地在密林之中穿梭。过了许久,欧阳维终于寻到一个位于古树上的宽大的树洞。在确定了树洞里没有魔兽后,欧阳维将树洞清理了一番,又布下了防御阵法,才将封禛用飞毯小心翼翼地运了进来。
封禛的情况很不好,他大半脸都布满龙鳞不说,身上到处都是被雷电烧灼后的伤痕。欧阳维掀开衣袍,手不住发抖。封禛腰上有一大片龙鳞被掀开,露出的血肉又被电得焦黑,渗着脓水。
镇定!如果你都慌了,此刻还有谁能帮助他?
欧阳维深呼吸,定了两秒,而后有条不紊地开始处理封禛的创伤。
他剪去了男人身上已破损不堪的衣服,将他扒光。根本顾不上欣赏他健壮的躯体,就已被他身上狰狞的伤口震撼。欧阳维心疼得浑身颤抖,鼻子阵阵发酸。
他从空间里取出灵泉水,冲洗掉封禛身上的尘土和脓血,然后把自己珍藏的那些药膏不要钱一般涂抹在伤口上。封禛深度昏迷着,无法拒绝。欧阳维将丹药用灵泉化开,一口一口渡给封禛。幸好封禛还能吞咽,将药全都吞了下去。可是他浑身伤口太多,怎么躺着都要压迫到伤口。欧阳维便写了一个小阵法,将封禛托了起来,身体悬浮在半空中。
处理完了外伤后,欧阳维又开始处理封禛的内伤。他握住封禛的手,略一试探,就感受到他体内汹涌的阴寒魔气。他一咬牙,开始主动吸取那些魔气,将其通过金丹转化成纯净真气,再注入回封禛的经脉之中。
以往都是由封禛主导的事,由欧阳维做起来,却并不那么容易。他必须控制住魔气的摄入,还要分心将真气回送,他修为有限,身上禁术又还没有全部解开。不过片刻,他就累得大汗淋淋,身体里冷热紊乱,也让他觉得痛苦不已。
不过看着封禛脸上的龙鳞逐渐消退,欧阳维提到嗓子眼的心逐渐回落,体内的痛苦也变得无关紧要了。
欧阳维也知道量力而为,不敢一次转化太多魔气,免得自己也倒下了。他见封禛有所好转后,便收了功,自己打坐调息。
封禛依旧毫无知觉地悬浮在空中,面孔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往日总是精神地皱来挑去的浓眉,此刻无力的舒展着。
欧阳维摸着他冰冷的手,给他周身加了一个保暖咒。欧阳维双眼通红地盯着封禛,呆呆坐了片刻,抬手抹了一把脸。
“你为什么不逃?”他呢喃着,“金龙是要杀你的。就算你先走了,回头再来寻我也可以的。为什么……”
他牵着男人修长无力的手,贴在自己湿漉漉的脸颊上。
“我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吗?”
林中鸟叫清脆,看洞外的日光角度,正是早上日光最好的时候。此刻距离清晨那一场神魂颠倒的迷乱,甚至不过半个时辰,可情形却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刚刚才膜拜和触摸过的健美身躯,已遍布狰狞伤痕。那张一贯倨傲,却也精神奕奕的面孔霎时削瘦了许多,脸颊微微凹陷,失去了以往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