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恢复了呼吸,但是也满肚子的疑问,心中都默念,要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山海经,看看都是些什么名堂,竟然能够讨得皇上的欢心。
“大家继续吃饭,喝酒,苏澈,你坐下吧。”皇上继续着好兴致,好似刚刚一切不曾发生。
苏澈坐下,郑天青长舒一口气,苏纯偷偷笑,拉她的手,一手汗,知道她心里刚刚是急坏了,偷偷离桌,给他们俩一点时间能说说话。
众人都是看着皇上的脸色,事情说过去,便也都各自继续吃喝起来。
但,碧池公主的脸色很难看,何止难看,简直不悦到极点!
“父王。”她撅嘴撒娇道,“您不是说答应了要他给我做少傅呢吗?怎么为个劳什子山海经就糊弄过去了!我不依!”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皇上夹了只海参放入嘴中,不再理她。
碧池见父王这个态度,便知此事无望,内心羞愤,闷闷的喝起酒来。
郑远静在一边看似云淡风轻,但是桌底的左手却泄露了她的心情,原本手上的白玉戒指,被她用力一攥,成了糜粉。
被她随手撒在汤里,眼里已经带着笑,脸上无半点差池,依旧笑意盈盈,大方得体,只是手上少了只白玉戒指,而汤中有粉末浮浮沉沉。
郑天青偷眼看苏澈,他还是悠悠哉哉的轻品慢酌。
“刚刚好险。”郑天青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会去给公主当少傅。”
“呵。”他一声轻笑,“我心中自有分寸。”
“那就好。”她低头拨弄盘子里的黄瓜,心里有话,但又说不出口。
“你又在想什么?”他好笑道。
“没什么。”她喃喃道。
他伸出左手,习惯性的摸摸她的头道:“好好吃饭。”
这一动作落入坐在正中的三人眼里,皇上倒是并无表示。
碧池则双眼冒火,她大红的礼服就像要变成火焰烧起来一般,表情里充满妒恨,平日里姣好的面容,此刻竟也变得扭曲。
她只觉得满眼都是苏澈与郑天青的缠绵,心想郑天青这个死胖子哪里有我好,怎也敢狐媚苏澈。简直是自不量力,不知好歹。
看来自己之前的警告,她全然没有放在眼里,是得给她点颜色看看了。
她这一系列表情变化,郑远静都看在眼里,她关注着女儿,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到郑天青,心下一惊,但面上没有表现,一直留意着两方的变化。
“父王,我最近听说一桩趣谈,不知您怎么看?”碧池为皇上剥了一只荔枝递过去。
皇上顺手吃了,看她:“什么趣谈。”
“有人说,郑国舅府上闹贼,不知您知道吗?”她眉毛一挑。
“哦?”皇上看向郑远琛,“国舅,你府上可有此事?”
郑远琛莫名其妙,道:“微臣倒不知此事。”
碧池公主眼放精光,道:“前一阵,我嘴馋,差人到广东买些荔枝回来,正好他半夜回来,看到一白衣公子跳进郑府后院,他以为出了事,忙打算帮忙,谁知……”她故意卖了个关子,盈盈一笑,“看见唐碧海在郑天青院子里练掌,两人有说有笑,可不有趣。要我看啊,可是个风流倜傥的采花贼呢。”
郑天青听了,脸色一白,她抬眼看苏澈,他依旧面无表情。
他刚刚左手的余温还在,但是转眼之间,风云剧变。
她难以解释,无话可说。
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嗡嗡作响,要怎么办呢?
再看唐碧海,他坐在对面的唐伯伯身后也在看着她。
双目对视,他一脸天真无辜,她真是要无语问苍天了。
苏澈就像没听见一样,手里端着茶,悠然慢饮。眼睛不经意间扫到身边郑天青,她显然坐立不安,刚刚还偷眼看他,此刻正双目怒视前方,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对面的唐碧海,那人正一本正经的端坐着看她。
眼眸一深,扫至台上,碧池公主正洋洋得意的坐在台上,满面春风,对自己带来的影响感到满意。她眼光流转,与苏澈对视,眼里似娇亦嗔,风情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