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凉吃了一惊,脸色一变,便看见彩乔立在那里又道:“原来是三小姐,请恕奴婢失礼了,只是三小姐你好好儿的站在这里做什么?”
沈如意知道这必是彩乔故意为之,不过就是想说她故意偷听别人隐私,她掸了掸裙子沉静道:“这地方你能站得,难道我就站不得不么?”
彩乔一听讷讷道:“三小姐自然站得,奴婢哪敢跟三小姐比。”
“我当是谁,原来是三姐姐啊?”沈秋凉心思回转,赶紧迎了上去。
沈如意神色淡然:“四妹妹,我正欲寻你一同去瞧五妹妹,可巧就看见你了。”
沈秋凉只觉得心思被人戳破,双手拧着柔柔道:“也不知三姐姐是什么时候来的?刚倒未注意三姐姐在这儿。”
“哦?”沈如意唇连突然露出一丝笑容,露出雪白的牙齿,打趣道,“四妹妹的心思不在姐姐身上自然注意不到姐姐了。”
沈秋凉心头暗恨,眨了眨漂亮的杏眸道:“妹妹一向敬重姐姐,怎么敢不把姐姐放在心上,姐姐刚才大放光彩,妹妹高兴还来不及,若不是五妹妹……”说着,那眼里就蕴上了一层雾气,显得更加可怜。
莫离云本欲离去,却一眼看见沈如意,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她身上,上前微笑道:“这位小姐不仅才艺绝佳,更兼口齿伶俐,心思聪颖,实属难得。”莫离云沉声道。
沈秋凉笑着道:“是啊!我这位三姐姐自幼身体不好,父亲和母亲极为怜爱她,半点都舍不得三姐姐劳累,连做妹妹的我亦不知姐姐有如此才艺呢。”
“所谓深藏不露大抵如此。”莫离云若有所思道。
“多谢三殿下谬赞,小女亏不敢当,若论深藏不露,小女自知与三殿下相比不啻天渊。”沈如意淡然一笑,那笑里却带着几分冰冷,如今看去,她曾经视为神祇的莫离云却比那最阴险肮脏的毒虫老鼠还要令人厌恶,那似有似无淡漠的笑,那墨色眸仁里永远都看不清的黑暗,那清浅的脸色,还有那道淡淡疤痕,无一不是当初那个样子。
莫离云的眼光早已注视在沈如意身上,沈秋凉只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石头阻挡在两人中意,益发难以自处,处处尴尬,不知不觉,她的红唇早印上了淡淡齿印,“三姐姐,我们走吧!你刚不是说想去看五妹妹么?”
沈如意“嗯”了一声,并着沈秋凉转身而去,莫离云望着她的背影出神,他总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张力与诱惑力,甚至还带有一种威胁力。
她的脸看不出一丝异样,可他明明感觉她对他的态度似乎并不那么简单,他明明感觉到她口里的讥讽之意,他一向隐藏很深,她不过是深闺一介小女子,怎可能看得出他的心思,到底是他想多了,还是他错过了什么。
再看去,她的身影早已消失。
……
如意和沈秋凉二人一起去看沈秋彤,即至到了瑞亲王府专门招待客人的水绿苑方知杜氏已带着沈秋彤先行告退,沈秋凉一时间反不知跟如意说些什么,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形成一个幽冷的淡笑:“三姐姐,娘和五妹妹自去了,独留下咱们两有个什么意思?方才也未见着老太太和大姐姐,莫不是她们也和娘一道先回去了?”
沈如意摇了摇头道:“这事我也未知,娘和五妹妹走的忒急了些,兴许是五妹妹觉得身体不适,留在王府多有不便吧。”
“三妹妹,四妹妹,可找着你们了。”二人正说着话,一道亮红色的身影如风拂过,沈如芝已一阵风似的走了屋内,“老太太让我留下来等你们,待会咱们一起去跟王妃告辞,老太太还交待要咱们不要贪恋王府里的好景色,早些回家才好。”
说完,沈如芝很自然的拉了沈如意的手,沈如意虽不解沈如芝为何待她这般好,但也欣然接受了,其实自己仔细回想,在前世沈如芝也从未害过自己,而且每次见到自己都是含笑问好的,只是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况且像她这样的烈性女子最是直爽,与她相处起来反多了几分自在。
沈秋凉不免笑道:“近日来二姐姐与三姐姐恰似亲姐妹一般,过去我倒不知道二位姐姐如此亲厚呢?”
沈如芝笑道:“今儿也没吃醋,倒引得四妹妹的醋意了。”
沈如意道:“我说怎么一股子浓浓的酸味儿呢?”
三人正说着笑,已出了水绿苑,水绿苑临水而建,恰在王府后花园的一弯碧池之岸,有一小半已伫立在水中,四面柳树弯弯,各色花草繁茂异常,绕过一弯曲栏,向南边走去,便闻得芬芳牡丹花香,那里正是竹亭。
明欣眼尖,早看见淡雅若湖的沈如意,她笑着迎了上去携了如意的手笑道:“如意姐姐,你刚跑哪去了,害得明欣好找,快过来,这里刚沏的一壶好茶。”
沈如意依礼见过,方微笑道:“郡主还是这样的好兴致,只是如意深觉打扰时间良久,这就要向瑞亲王妃请辞去了。”
明欣一听哪还肯依,只紧紧拉着她的手道:“如意姐姐怎么这般扫兴?明欣好不容易遇着一个能说话的人,你怎么倒要告辞了,明欣偏不依了姐姐,姐姐从何处才能觅得这样香的好茶?”说着,明欣指了坐在南边下首第一位置上的七皇子莫离忧笑道,“这茶可是离忧哥哥费了好大功夫从玉龙雪山上弄来的玉龙雪茶,明欣刚轻尝了一口,真真是味道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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