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尹天青的说法,整个长安城里根本没有一家医馆叫做什么“鬼医堂”,但是楚卿恒却又一口咬定,长安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否则绝对不会把荆天留带到长安来。几个人思来想去,李弃歌觉得还是出去问问的好,说不定那“鬼医堂”根本就不是什么医馆,而是一家药堂,亦或根本就是一户人家。
于是三个人走出礼部侍郎府门,一路寻问“鬼医堂”的所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从长安西城走到长安东城,但是却始终没人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他们来到长安之时是早晨,跟着凌霄汉耽误了一阵,到礼部侍郎府又耽搁了一阵,如今这一路找下来,日头已经升到了头顶上,竟是一连寻访了将近一个时辰。
虽说三人都是练武之人,倒不会劳累,但是接连开口问路,一时也是口干舌燥,而且出来的匆忙,未曾吃过东西,腹中也饥饿得很,只得随便找了一家饭馆,进去点些茶水和小菜充充饥。
“我说楚兄,”李弃歌坐在长凳上,手拄着下巴问道,“你说的那个‘鬼医堂’,到底是何人所开?这诺大个长安城,它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实在的,我也没去过那地方,只是当初我爹曾在长安城附近遇到一位仇家。两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场厮杀是免不了的,”楚卿恒先是点了几道小菜,随后跟李弃歌、荆天留二人说道,“我爹当时虽然手刃仇人,但自己也被那人砍了一刀,那一刀劈在他肩上,深入足有寸许。”
“啊呦!”荆天留惊道,“那岂不是几乎将楚伯伯整个手臂都斩了下来?便是当真养好了伤,那条臂膀怕也是难以使唤了!”
“奇就奇在这里!我爹现在双手俱在,一条臂膀都不缺!而且十几年了都没有任何不适!”楚卿恒一拍桌子,说道,“当初救他的人,就是这长安‘鬼医堂’的创始人,当时人称‘续颈接颅包鬼手’!就是称赞他:即便是病人脑袋掉了,他也接的回来!”
“这称号倒是有些夸大了!不过如此说来,这包鬼手’的外伤医术真是神乎其神!我这手上的伤对他来说,想必是手到擒来!”荆天留一喜,随后又很是疑惑地问道,“但是他医术如此之高,名气应该很响亮才对啊,可如今我们问遍了半个长安城,却根本找不到‘鬼医堂’这个地方啊?楚兄,你可是亲眼见过这医馆?”
“唉,也怪我当时年纪小!”楚卿恒捶了下大腿说道,“那时候我爹受了人家的恩惠,自然要报答。故而在干了一票买卖之后,将其中七成给了‘包鬼手’,助他建了这‘鬼医堂’,当时‘鬼医堂’开张,我爹爹带着只有四、五岁的我来贺喜,我只看到匾额上‘鬼医堂’三个字,却记不住那地方具体的所在。”
“既然如此……”李弃歌眼珠一转,说道,“待到我们吃饱喝足了,再上街跟人问路的时候,换一种方式。”
“什么意思?”荆天留问道。
“‘鬼医堂’他们不知道,我们就问问这长安城里有没有姓‘包’的大夫不就成了!”李弃歌笑道,“如果那‘包鬼手’真的如同楚兄所说,他必定是大大的有名啊,这等家喻户晓的名医,长安城里总得有人听说过吧!”
“对啊!”楚卿恒如梦初醒说道,“李兄这个提议甚好!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来,我们先三个吃饭。等过了午时,再去寻他一寻!”
转眼间,太阳开始西斜,正午时分已过。三人酒足饭饱,站起身来准备离去,将银两丢在桌子上,喊道:“小二,算账!”
店小二答应了一声,小跑着过来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
李弃歌看到那店小二后,想了想问道:“小二,你可知这长安城里有没有一位姓包的大夫?”
“啊?有啊,有好多呢!”店小二头也不太的说,“不知客官想问的是哪位啊?”
楚卿恒听后,顿时眼前一亮说:“就是专门治疗刀伤和剑伤之类、筋骨外伤的大夫!”
“有啊!”店小二说道,“最有名的就是那个‘四堂医魂馆’的包大夫了,前些年他还是只治疗跌打损伤之流的外伤,最近几年这内伤据说也能治了。不过……”
李弃歌看他吞吞吐吐的,赶忙追问道:“不过什么?”
那店小二也不说话,而是冲李弃歌伸出一只手,手掌向上,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李弃歌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一旁的楚卿恒已经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放在店小二手上,说道:“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小二哥为我们细细讲来……”
“好说,好说。”那店小二接了铜钱,眉开眼笑的说道:“这‘四堂医魂馆’啊,医术最高的人的确是个姓包的大夫,不过他很少为人诊治,所以你们去了也未必见得着他。”
“这个倒不必小二哥操心,我们自会想办法。”楚卿恒点头说道,“倒是那医馆的名字古怪得很,不知为何叫‘四堂医魂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