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虽接应的人没出现,可吃的住的没缺咱的,指不定不好露面,我们只管闹非得要秦蓁放点血!”他摸摸下巴,“娘,您还记得宋芳华那个贱人走竹县走时,大包小包带了多少么?那都是和溯弟一起的钱,是该让她们还回来了。”秦老太太满脸担忧,京城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她总觉着不太安生,这一趟恐怕没想象的那么顺利。老太太眯着眼,盯着下面坐着的杨氏。杨氏面带喜气,头颅高高扬起,说话带着两分傲气。“严夫人,恭喜你养出个状元郎来。”“哪里哪里,多亏了武国公府接济我们,不然我们迟早饿死街头。”杨氏话说的客气,面上却没有半点恭敬。“如今树儿高中,蓁儿也及笄。他俩的事咱们可得好好说道说道。”老太太直入正题,她想趁着严树正风光把秦蓁嫁了,给蓁儿长脸。杨氏正在喝水,险些呛到,深呼吸几口后,放下杯子赔笑“树儿刚刚考中,官阶什么的圣上都还没说,秦小姐是武国公府里的姑娘,就这么嫁来了岂不委屈?我想着不如等树儿的官阶下来了,再做打算也不迟。您看如何?”老太太笑笑,不过几月从原来的的催促到推脱,杨氏心中想的是什么她已了然,这是要坐地起价,待价而沽了?老太太对杨氏的鄙夷更深,心中暗想好在八字尚未对过,这桩婚事不要也罢,她就不信在她身边长大的俏姑娘会没人要?“严夫人说的在理,亲事日后再提。树儿现在还需更加勤勉,给圣上一个好印象,博个好官阶才是。”杨氏不知老太太心中已无意此门婚事,还在暗暗得意又把婚事往后拖了一拖。她倒不是想直接把亲事退了,这个可以作为备选,万一日后再出现个更好的,那就别怪她冷血无情,谁都是往上走的,秦小姐只能对不起了。杨氏走出武国公府,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拖延这门婚事。不小心撞在一人身上,这才注意到门口闹哄哄的,一对母子模样的人吵吵嚷嚷,被小厮下人簇拥着,看架势是要抬走。“秦蓁,你出来!我看你能躲到几时,你一日不出来,我们就来闹一日!有本事就把我们送官让所有人看看你个不认血亲的孽种!”秦奋双手被拖着,被捂住的嘴里流出几个字。他和秦老太太日日来府门口闹上一番,刚到门口就被门房拖出,硬是没翻出什么风浪,今日看见有人出来,才特意大声嚷嚷。杨氏耳尖的很,听见秦蓁二字便停顿脚步。再听得两句,嘴角含笑走过去,让小厮松开两人。小厮认得杨氏,知道她是武国公府的贵客,很是为难“夫人,这两人成天滋事挑衅,就是想骗钱的,莫被他们偏了。”“我知的,你们松开就是,若是出了事我负责。”杨氏掏出几块碎银子塞给小厮,他们放了人。秦奋还在骂骂咧咧,杨氏笑的温柔“二位若是不嫌弃,不如去我家一聚,既是秦小姐的亲戚,也就是算得上半个我的亲戚。”有白吃的机会,秦奋哪有不愿的,带着秦老太太去了严府。严树今日去面见圣上,并不在府内,杨氏做了锅热菜,秦家母子边吃边说道秦蓁的不是。杨氏讶异,她原以为秦蓁父亲家里人都死绝了才会到武国公府来,没曾想内里还有这层关系。乡下最看重的就是血脉二字,有父在不远游,要不是严树爹爹早逝,她是说什么都不同意严树进京的。“你们说的可当真?”杨氏问,“血脉之事哪有作假的,夫人若是不信派人去西南问问,她秦蓁吃好喝好的,可苦了我老娘,您看看这双手蹉跎成什么样!”杨氏见他们说的实在,又敢在武国公府门前大闹,应当不是等闲之辈。抓着秦蓁这么大条尾巴,杨氏得意洋洋,往后推脱婚事的借口可不来了?一个不孝顺贪图富贵的媳妇,在哪不被戳脊梁骨?这样的女人可不能进严家大门。几日后谢梓安上门同严树共饮酒,似无意间透露谢彦正在为谢燕婉觅得良缘,他眼睛故意瞥了眼杨氏,叹惋的说道:“可惜严兄一心求学,对这些无意。家父对你的学识人品赞叹不已,说若是有严兄这样的佳婿岂不让奉国侯府熠熠生辉?”杨氏果然动心,追问了几句。谢梓安装醉迷迷糊糊的答上几句,虽没回答几句重点,但句句都暗示谢彦似乎有意严树。杨氏想着奉国侯府那可是京城大户,侯夫人的姐姐更是宫中的贵妃,越想越觉得可靠。两相比较秦蓁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为了富贵不顾亲情人伦的表小姐。“谢公子,谢小姐芳龄几许?我家树儿平日就是假正经,年纪也不小了,若是真有意,这事好说的很!”一旁的严树早就被谢梓安灌趴下,不知道自个娘亲把自己卖了。“真的?严兄若是有意那再好不过。”谢梓安淡淡的笑颜同往日一般,只是眼中一抹精光忽闪而过。杨氏听他说起谢燕婉,更加中意。现在只剩下秦蓁需要解决,怎么样能不惹怒武国公府的同时,又把亲退了?杨氏想了想有了结果。不久,京城传出风言风语说是武国公府的表小姐,贪图外祖家的富贵,不顾年迈的祖母和大伯,一人享尽荣华富贵。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谢梓安:计划通~大家应该知道那个接应人是谁吧哈哈哈哈哈明天看秦蓁怎么整他们,不过严月还会作个死,会让蓁儿陷入困境,然后小谢就要出来啦啦啦啦啦啦啦求作者收藏么么哒☆、蜚语奉国侯府内,谢梓安黑着一张脸,盯着萧生。“你听着外头的流言蜚语么?”萧生跪地,冷汗涔涔。“属下办事不利,公子只管降罪便是。”公子派他去西南接来秦家母子,又让自己看着他们二人,一番“机缘巧合”下遇见严夫人,让她知道秦小姐还有个乡下亲戚。事情到此都颇为顺利,坏就坏在没人料到渔村出生的杨氏胆大包天,以为放出个流言毁了秦姑娘的名声,武国公府会不知?萧生按照公子的吩咐,紧盯着秦家母子不让他们翻出天来,稍有越距的就出手制止,秦家母子害怕瑞王势力,还算老实,谁都不知半路杀出个杨氏搅翻了天。“公子,流言已出我们要如何才能翻篇过去?”萧生知道公子钟意秦姑娘,对她之事颇为上心,这次自己办事不力他是真有心弥补过错。谢梓安双手合十,手指一点点敲打,思索半会儿。“若我没记错,秦家大伯当年是犯了事才回去的,案底可还在?”他起身走到书桌边“秦家母子是什么人,原来的街坊邻居定知道,他们喜用流言,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其人自身”秦蓁听到流言时,只觉着好笑。多少年过去了,秦家母子还只会这招?当年娘亲和自己无依无靠,被他们用这招唬的卖房求个平安,世转时移她秦蓁可不能再重蹈覆辙!老太太那儿有一张绝亲书,白纸黑字书写秦家母子斑斑劣迹,上有她们的签字画押。秦蓁倒想看看秦家母子还有什么花样,任外边风言风语,她待在汀兰水榭绣花吟诗怡然自在。不过,她眼睛转转“秋诗,你去把张掌柜喊来,我有事嘱咐他。”张掌柜这几年的确履行了他的承诺,对秦蓁忠心耿耿,丝绸铺子经营的不错,每年都有不少盈余。秦蓁赚钱赚的开心,张掌柜连带得了好处,自然更加忠心。秦蓁嘱咐张掌柜两句后,半卧在软塌上,眼盯着前方,不知事情办得顺利不顺利。相比秦蓁的轻巧心情,老太太显然心情沉重的多。流言从何传起,稍稍打探便知,原以为是秦家母子搞得鬼,哪想居然是杨氏传的。“愚妇!她儿子刚刚考上状元就如此目中无人?武国公府用不起这等人物!”曲嬷嬷上去帮老太太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