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恐怕很难。”迈克皱着眉头,“你知道的,现在科学的发展日新月异,而中国是个科学荒漠。那里连最起码的实验室设备都没有。”
“实验室设备,学校正在跟美国联系。据说,美国的议会已经同意了这一要求。”胡小岩立刻解释。美国的议会当然同意了,但麦金利总统却没有同意。麦金利总统今年年初就提出了门户开放的政策,希望能在其他国家的租界拥有相关的权利。他对中国的企图比资本家的野心还要恶心。他只希望中国购买美国的产品,却对于高级文化的输出保持警惕。
“同样,所有的导师的待遇将会是现在的两倍。同样,他们的研究所需要的资金将会排在学校的第一序列。”胡小岩做出保证。
“这个想法不错。我可以试着帮你联系一下学校。但你要知道我们学校本身就没有多少实力。我觉得你应该去牛津剑桥去试试。”迈克说着摸出怀表。
“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上课。下午下课后,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到时候我会介绍几位有兴趣的导师一起来。当然,要带上你的安琪儿宝贝。”迈克老师眨了眨眼睛。
“一定的。谢谢你。迈克老师。”胡小岩连忙站起身。
“不客气,你是我的学生!帮助学生是老师的义务。”迈克戴上帽子,拿起文明棍(雨伞),走了出去。
“胡,你的老师是个好人。”列夫·达维多维奇不仅感叹。
“当然!”胡小岩点头。
二人聊得兴高采烈,只有不懂英文的霍元甲苦着脸在喝苦味的咖啡。胡小岩忘记告诉服务员加糖了。
聊的正开心,忽然桌子被撞动,差点横了过去,幸好霍元甲用手压住了桌子。
“对不起,对不起。”说话的是个黄种人,说的是英文。
胡小岩看了看撒了一桌子的咖啡和哭丧着脸且心不在焉的华人。
“先生,你没事吧?”胡小岩担心地问。他虽然没有学相面,但阴阳五行相关的东西却看了不少,谁叫他有一个正忙着写太极拳理论的陈鑫老师呢?胡小岩往往都是这位老师每本书的第一位读者。
这位华人的脸色很不好,如果胡小岩没看错的话。印堂发黑就是说的这种人。
华人青年弯着腰口中不断道歉,最后被服务员扶着走出了咖啡厅。
胡小岩想了想,还是叫上列夫·达维多维奇和霍元甲跟了上去。
出了咖啡厅,列夫·达维多维奇不好意思地说:“胡,认识你很开心,不过我想先去做点自己的事情,你会在英国待几天?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当然,至少会待半个月。”胡小岩心中松了口气,这位列夫·达维多维奇给他的压力很大,每次都有拔枪干掉他的冲动。
“好吧,过段时间,我会去找你的。那么我先走一步。”列夫·达维多维奇脱下帽子,弯腰行礼。
胡小岩目瞪口呆。
出了咖啡厅,胡小岩和霍元甲两个人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那个华人的身影。终于他站在了泰晤士大桥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车辆以及桥下得风光,胡小岩和霍元甲都没有了寻找的兴致。
他们站在这座运行了几十年的石桥上往下看去,宛如俯视众生的神灵。河流没有任何变化,它们缓缓流过历经千年而不朽,见证了英国由落后野蛮一步步走向文明,最终成为日不落帝国。它也会见证日不落帝国的坍塌。
去了报社登记了招募广告,留下了大使馆的地址后,胡小岩再次来到了泰晤士大桥,走到正中央时候,他们看见了一路上寻找的那个华人青年。
此刻他正站在泰晤士大桥上,纵身一跃,跳入了冰冷无情的泰晤士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