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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执子之手等几首诀别(第3页)

“可是你从来,都不曾信鬼刺大人。何苦呢,这又是何必呢。”阿四悠悠叹了口气,看了看对面已经明显体力不支的鬼刺,心里堵的厉害。

他抽了抽鼻子,不愿去看旁边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耳边那女子从呜咽变成了哭泣,最后站起朝着鬼刺的方向挣扎着想冲过去。

阿四好像看不见一样,只是呆呆地看着天空。

今天天真好,月亮真他吗的圆。

哦,是十五团圆吗。

阿婆,我不懂了,这世间什么人心,什么真情,是不是都是那天上的月亮,漂亮的过分,永远挂在那里让人看的见,却又永远得摸不着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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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歇一阵,又不肯断地连绵着落了。层层铺满,压住四散地血花和剑光,试图淹没这一场过于腥烈的画面。四周隐约传来模糊地更号,续着悲凉的曲调。

男子的白衣早已浸成血红,撕裂的锦布上,触目惊心地描绘着一道道的伤。长发散在肩头,掩去了几分冷,遮了寒,却因为阴影的关系使得那双眸子里雾气深深的尽头,弥漫着兽凶鬼煞。

“阿刺!阿刺!”那边右相素顷依然不肯放弃,试图在最后拯救鬼刺。

然鬼刺浑然不觉,轻轻将剑上的血甩掉,一步步继续逼近着左小吟的方向。

他四周的气场,已然容不得那些士兵再妄图轻易靠近。他们望着倒在地上的一片伤兵,捏着汗提着胆,都不自觉地开始后退。

渐渐地,他竟已孤身走到了距左小吟不到十步之距。

在左小吟面前挡着的几个士兵,面面相觑,俱是求救一样看向一边的右相和简止言他们。

简止言并没有说话,只是远远站着,裹着身上的狐裘淡漠地冷眼旁观。应蝉落亦只是护在他的身侧,不多言,也失了平日里没正经地嬉笑顽样。

右相有些出离愤怒了,指使着身后的护卫大骂道:“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我拦下这个孽障!”

鬼刺闻之不觉,提着剑继续朝前走。

有人敢拦,依旧是毫不拖泥带水,更不会手软地剑势。只是几个呼吸间,软在地上的左小吟,就无比清晰地看见对面的男人,一手提着剑,另一只沾满了鲜血的手,安静地朝她伸来。

她怔了下,看着他的眉目在冰天雪地里变得分外清晰而明了。

四周还有士兵拼命地阻挡着他们。

但是他仍旧固执地厮杀着,用剑生生斩开一条血路在她面前。

他一路固执地朝她走来,伸出手——如玉的肌,骨节分明而苍刻的线条。上面斑斑点点的血,顺着指朝下晕着。竟莫名怀念起他提笔,峻墨渍染,一笔笔镌秀孤傲地写意。

尔时,左小吟最多地是看那双手,戴上精致地蛇皮手套,镌刻过这个王朝最黑暗的阴影。

或许此刻是比无数次血腥刑罚更为狼狈地姿势,拖沓着不该拖沓的感情,体力不支而略颤地弧度。可是却从来没有更有过一个姿态,可以让她如今而来募地忆起一句最简单而古老的诗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左小吟定定地看着他,手心湿润。他也静静地看着她,满身血渍。

依然有血光,刀剑,阴谋,诡计,疯狂,仇恨。

然在彼时,他们眼睛里再容不下其他。

她慢慢地站起了身,捡起了文碟。从来没有过那么一天,可以站在这个地狱地深处,泰然处之,安之若素如同归家。

左小吟拿着手里的通关文碟,默默地捏紧偷偷地藏进了袖子里。复又恋恋不舍地抬头看了看远处渐渐消歇地烟火,以及廖茫而自由无际地天线。

“右相大人,我有话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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